林婉娘知道林知皇待会有正事,也没再多待,依依不舍的行礼告退,离开了寝殿便去寻梁峰溪去了。
林婉娘刚走没多久,春夏便领着娄杭与娄屋进入了寝殿。
“草民娄杭,拜见府君大人!”
“草民娄屋,拜见府君大人!”
娄杭与娄屋一进寝殿,便双膝跪下,向趴伏榻上,撑额含笑看着他们的林知皇行跪拜礼。
“起吧。”
娄杭与娄屋依言站起身,却垂着头,不敢乱看。
“可是想好了?”
“娄氏门主娄杭,愿奉您为主!”娄杭再次双膝跪下,叉手行了奴礼。
娄屋诚惶诚恐的与娄杭一同执奴礼跪下。
林知皇侧首看着执奴礼卑微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曼声道:“娄门主可能误会了,本府君非是想收你们娄氏门人为奴。”
林知皇此言一出,娄杭心神一怔,呼吸急促起来:“您的意思是.........”
林知皇肃声问道:“娄杭,你可愿带领娄氏门人,投效本府君为从?”
投效权贵之主,奴与从的待遇,是截然不同,奴为贱,从却为士。
士,是可授封官职的。
娄杭深吸一口,压下自己心潮翻涌的情绪,颤抖着声音,却语气格外坚定道:“蒙府君大人赏识,不嫌草民身份低贱,愿收杭为从属,杭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唯有一生效之,以尝此恩!”
话落,娄杭径直将现下所行的奴礼,换为士礼,抬首看向林知皇,与林知皇四目相对:“属下娄杭,拜见主公!”
娄屋震惊地傻了,跪在原地,呆看自家侄子大胆的向林知皇执士礼。
他们不过一介草民,如何配,怎么敢,对府君大人执士礼?
士,他们这些东躲西藏,常年生活在阴暗处的人,配吗?
娄屋还未回过神,就听此寝殿内,响起了他此后一生,都未忘记过的清越之声。
娄屋只听林府君用清越却威严地嗓音,对自家那胆大包天的侄子道:“能得娄氏门主投效,乃本府君之幸。起吧,初春地板甚凉,莫寒了膝盖骨。”
娄杭却未依言站起身,反是面露羞愧之色道:“主公,有一事实不相瞒,这郡守府内的机关密道,应该是属下的阿爹修建的。您此次遇刺.......”
娄杭此话还未说完,林知皇便断然开口打断了他后面未尽之言:“本府君遇刺之事与娄氏一门毫无关系。铁匠铸刀,难道每条命案都要算到铁匠身上吗?没有这个道理。”
“娄氏一门的人,能修建出让护卫军轻易不能发现的机关密道,是你娄氏门人的本事。娄杭,你身为娄氏一门的门主,该为此事骄傲,而非为此事忧虑难安。”
林知皇这句话,直击娄杭的心脏,让他眼里,再看不进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