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谢曲水恨恨瞪了步成一眼，张嘴又想训人。

“都别说了，前辈火眼金睛，什么小伎俩都没用。怪只怪前辈太强，我们太弱。”

江唐觉得谢曲水有时的确挺机灵。

不过想到先前这家伙那不合时宜的大小喷嚏，很是理解步成当时郁闷、尴尬、无奈又好笑的复杂心境。

幸亏她没跟着一起装死，不然这么丢人的黑历史，将来每每想起都不知多后悔。

“小丫头不错。”

面对江唐清醒无比的认知，古守业收回了之前的审视，赞赏地点了点头。

这句不错既是指关键之时江唐并未视同伴而不顾的品行，也是对她能干脆利落剑下救人能力的肯定。

虽然那一剑他并未动真格，只是看着吓人，但自己到底是金丹境，哪怕放水也不是吃素的。

小丫头不过区区炼气期，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成功将人救下，胆识、脑子、反应、实力等等综合在一起，但凡有一样拖后腿，都不可能顺利化解、毫发无伤。

“晚辈江唐，谢前辈夸赞，更加感谢前辈刚刚手下留情。”

江唐行了一礼，身为晚辈，该低头时就低头。

更何况甭管人家真心还是假意，总归这会儿说的是好话，傻子才不顺势而为。

“手下留情？”

古守业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三人：“这流风门上下一百三十六口，全都被我杀了个干净，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有例外。像我这般心狠手辣之人，你们真觉得我会对你们手下留情？”

“前辈不可能无缘无故灭人满门，想来定是流风门的人曾对前辈做过罪大恶极之事，因果对错我们这些外人没有资格评判。”

步成率先回应：“江唐说前辈刚刚对我们手下留情了，那就不会有错。前辈您恩怨分明，所以打一开始就将我们与流风门的人区别对待，并未直接取我等性命，这足以说明前辈对我们心存善意。”

关键之际，步成觉得拍马屁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几年多亏了谢曲水时不时的言传身教，让他如今也能张口就来。

“没错，前辈您刚才肯定是在报仇雪恨。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待仇人心软，那就是对自己残忍。”

谢曲水立马领会到了步成的苦心，当下接过话，对着古守业又是好一顿吹捧。

“而且前辈您更是灵心慧眼，一下子便瞧出我们不是流风门的，不仅如此，您行事还格外有原则底线，对我们这些不是仇人的无辜者宽仁且大度，就算我们之前在不知情下逼不得已骗了您，您也没真正生气。不然您若真想要我们的命，我们仨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不得不说，这番吹捧的确深得古守业的心，哪怕知道这些小家伙是为了活命才如此。

“行了，看在你们马屁拍得不错的份上，那便手下留情一回。”

古守业心情不错，笑了笑道：“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想活命就得帮着干活，正好这里还缺几个劳力收拾首尾。”

流风门虽只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但被灭门这么大的动静，时间久了总归容易引来各怀心思之辈。

打一开始就开启的隔离结界实在太烧灵石，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找回图纸。

江唐三人白白耽误了他不少功夫，这会儿正好可以替他打扫战场、搜刮战利品，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