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彻有些惊慌的站起来,他一时居然忘记了想了无数遍的说辞,只是指着王子的病房。
病房的门打开着,不过门边放着警戒线。这时候林夕才看到警戒线,她急忙问庄彻,“怎么回事,王子他?”
有警戒线出现的地方一定出事了,林夕下意识的露出焦急的表情然后慢慢的向王子病房走去接着变成了小跑。
“王子没事”。庄彻追过来,看到林夕一脸的惊恐和悲伤,他对自己昨晚也对了林夕产生怀疑而懊悔。
病房里还保留着昨晚的案发现场,除了死者尸体被运走外这里暂时没动。林夕看到的就是满床的羽毛和被子弹打穿的被子,地上一摊血渍已经变得乌黑,林夕手中的保温桶砰的一声掉了下来。
庄彻捡起保温桶。“王子没事,这不是王子的血”。
林夕悲痛的脸转过来看着庄彻,“到底怎么回事?王子他在哪里?”
“别急别急”,庄彻扶着林夕坐到门边的座椅上,顺手把保温桶搁在一边。“王子已经转院了,这事是个机密所以没提前通知你。如警方所料,昨晚果然有人来杀王子,若不是提前安排王子换了病房,恐怕死的人就是王子了”。
林夕松了口气,但是心中却有种不踏实感。她在面对那摊血的时候没感受到任何死亡带来的感受,和情人节命案时她的感受一样。情人节命案发生时,林夕和死者之间仅是一墙之隔,即便是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她却看到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什么。仿佛有些人死了会自动屏蔽她的感受一样,自动避开她的感知力。
庄彻把王子留给林夕的信交给林夕,“这是王子留给你的,他原本是坚持要跟你告别,但警方不同意他才只好不告而别的”。
林夕接过信打开。
“亲爱的林夕,虽然我还不确定能不能这么称呼你,但是我还是这么称呼了,希望你不要生气哦。我走了,虽然我也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明白我留下来只会给你和家人带来无穷尽的担心,我也想过不走,这样就能天天看到你了,可是昨晚发生的事让我开始害怕起来。我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爱我的人看到我死后会是什么样的悲痛表情,我更害怕自己的死将会给大家带来永不磨灭的伤痛。”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我无意中做了一件事,这件事极有可能把你拖进某种事件中。5月20号那天我去你家,当时艾姨在你卧室收拾东西,不过我并不认为艾姨真的是在收拾屋子。我开门进去的时候艾姨正跪在你床边,一脸虔诚的在你的床边用某种粉末绘制了一个图案,她看到我时很惊恐,后来再一次打开你卧室门的时候那个图案已经不见了。”
“我醒来后那天,燕队长来看我时拿着一张纸,上面的黑点点练起来正好是我在你家看到的那个图案。不过我不敢保证是完全一样。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燕队长,后来我才觉得这样做或许会把你拖进一个不知道的未来里面,但是为时已晚,我想燕队似乎开始怀疑什么了”。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就像你要相信我爱你一样。现在我走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安全将是我余生最大的安慰。再见了,我的挚爱,再见了,我的梦!”
林夕看着信,王子的字迹越来越轻,似乎是无力再写下去了。林夕哭了,她闭上眼任由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在信纸上,把模糊的字迹打湿。
柳因风走到林夕身边坐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把林夕拦在怀里,让林夕的眼泪沾湿他崭新的外套。
燕然走上来,站在走道里看着林夕。庄彻无奈的看向燕然,柳因风也看着燕然。
“照顾好林夕,我先回局里了”。庄彻拍拍柳因风的肩膀,点点头离开了。
庄彻离开后,林夕哭出声来,柳因风轻拍林夕的背安慰她,“没事了,王子走了,安全了”。
刚才,在上来的楼梯上,柳因风遇到了燕然。
燕然把王子昨晚的事告诉了柳因风,柳因风听完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听到王子离开的消息林夕会伤心的”。
“只是因为王子走了?”燕然问柳因风。
“林夕对王子动心了”,柳因风毫不畏惧燕然的目光迎上去,“燕大队长难道不是很希望王子离开吗?”
燕然心底陡然一惊。“什么意思?”
“对林夕有意思的恐怕不单单王子一个人吧”,柳因风嘴角轻轻向两端滑动,笑得让燕然浑身一凉。柳因风语气淡定却充满挑衅的说,“王子追林夕的事让燕大队长并不好受吧。真是凑巧,就在王子向林夕表白前王子出事,这让人不免会多想。昨晚的惊吓一定是足够吓人才能让王子离开吧,这难道也只是凑巧吗,燕队长?”
“你在怀疑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燕然的气场在柳因风面前陡然弱了下去,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让他很不安。
“不敢”,柳因风笑了笑,“我只是说出疑惑而已,普通公民的话语权还是有的吧”。
燕然迈出两个台阶拦住柳因风。“难道你就不爱林夕吗?”
“林家是我的恩人也是我柳家的恩人,林夕对我来说是要用一生来守护的亲人,对她,我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柳因风从一边走上台阶,和燕然站在同样高度,盯着燕然的眼睛说,“若是燕大队长想追林夕,那就用男人的方式光明正大的追求,而不是用暗中跟踪的龌龊手段。一个堂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暗中跟踪女大学生,而这女大学生的追求者就差点命丧黄泉,这种事听上去似乎有不少内幕”。
……
庄彻坐进燕然的车子,燕然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