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了他良久,十分不理解,送她杯子做什么。
他到底知不知道,送一个杯子是什么意思?
抿了抿唇,还是打断问一句:“你……”
傅西洲淡淡的打断了她:“我看你每天晚上都要喝一杯红酒,好的红酒,需要好的酒杯,才能品尝出它的香醇,否则就是一种糟蹋。”
顾北笙愣了一下,没想到观察如此细微。
还好,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就说,傅西洲不像是搞浪漫的人。
在浴室里,他清醒后看她的眼神很冷,带着审问和质疑,她可以肯定,他对她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散。
在这种前提下,怎么可能会是那一层含义。
只不过,用如此昂贵的水晶杯来喝红酒,似乎太奢侈了些。
傅西洲见她眸色微动,似是在想着什么,轻轻蹙了一下眉,低沉着声音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顾北笙靠近了他:“你先在沙发上坐下。”
傅西洲点头。
随后,顾北笙为他把脉。
脉象凌乱,时而快,时而慢,倒像是中毒的脉搏。
不过,她清楚,他只是病重了一分,并不是中毒。
眸色越发凝重。
在多重病痛的折磨之下,分裂出一个天真可爱的人格。
每一次分裂,都需要耗尽许多精力。
再这样下去,只怕傅西洲会油尽灯枯了。
她不能告诉他这种分裂精神疾病,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非常友好的撒了个谎:“时青来找我说你在山上晕倒了,我过来的时候,你正在摔东西,看到我后,就将正要摔下去的水晶杯给我了,之后再一次陷入昏迷。”
傅西洲皱眉,对此,他没有一点印象。
“你身上太脏了,时青和我一起扶着你进浴室,你沐浴时,血液循环会更加顺畅,所以留下来为你针灸,还没开始,你就醒了。”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一段话,说得滴水不漏,半真半假。
傅西洲相信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天鹅颈旁,有泡沫,还红红的,额前的发丝也被水打湿了,模样看上去十分娇媚。
他呼吸微紧,别开了视线,问道:“我有伤到你吗?”
顾北笙摇头:“没有。”
不经意间想起他是洲洲的时候,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下意识多看了他一眼。
面色冰冷,漆黑色的瞳孔深处如同一潭水,深不见底,没有半分温度。
她收回了视线。
傅西洲还是傅西洲。
不可能像洲洲那样乖。
傅西洲皱眉:“你在想什么?”
顾北笙讪讪一笑,将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揉了揉,回道:“没什么,就是感觉肚子饿了。”
傅西洲这才想起,今天本来打算给她过生日的。
不过食物全毁了。
他喊了一声:“时青。”
时青在门口听到了她们所有的对话,同时,忐忑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他还担心顾北笙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清醒着的傅爷不扒了他一层皮才怪。
他笑嘻嘻的问:“傅爷,有什么吩咐?”
傅西洲问:“厨房有食物吗?”
时青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