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行想了想,把鼻梁上的老花镜一推,“你是说那个年轻的海归医生,周良吗?”
“是”
“他不是前几已经辞职了吗?”
“辞职?”程风问道。
“是阿,现在的年轻人说走就走,据说是连工作都没有交接,留下一封辞职信便走了,这件事情,在医院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吴敏行不徐不急的说着。
手里仍旧拿着那副徐悲鸿的画。
“怎么,他出什么事了?”
程风看了凉婵一眼,笑笑,“没有,我与他在国外的时候认识的,归国后他给我发过一封邮件,说是在这里工作,之后就没再联系上他。”
吴敏行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笑骂一声,“你小子今天怕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程风道“老师您说的哪里话,我就是来专程看你的,顺便来请教一个学术上的问题。”
吴敏行是一个老学究,一听学术上的问题,立马将手中的画卷起来,放一边,换上一副严师做派,“什么问题。”
“催眠术,可以杀人吗?”
吴敏行推了推眼镜,他知道程风研究的是犯罪心理学,研究一些刑事案件符合常理。
十分认真的想了想,“理论上讲,是可以的,但现实中怕是还没有人有这种能力,不过辅助于药物的话,应该会有这种可能性。”
凉婵忽然间想起来叶勤说过,周良最近的反常是开始吃安眠药。
可是到现在为止,翻遍了公寓所有角落,并没有发现叶勤说的那个安眠药。
难道说被凶手提前拿走了吗?
周良案的疑点越来越多,直觉告诉她,这极有可能真的是一桩伪装成自杀的谋杀案。
那些富丽堂皇的名称和头衔,让这座精神病研究院蒙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吴敏行似乎也察觉到了凉婵的不同,反问道,“小凉是做什么工作的?”
“警察。”
吴敏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在那样的光线下显得如此的晦涩不明。
那种异样的光在他浑浊的眼底转瞬即逝。
但凉婵还是快速的捕捉到了什么。
这个吴教授,肯定知道什么内幕,否则他不会在听到她的职业时,露出那种神情。
这个人阿,有问题!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失陪一下。”
随即起身离开。
她走的坦然,总觉得后面有一双意味不明的视线在盯着她看。
程风自然也察觉到了吴敏行的异样,“她是沅江片区的民警分管户籍。”
听到他的解释,吴敏行竟然悄悄的松了口气。
继续和程风聊着学术上的事。
凉婵接的是沈廷玉的来电,她简单说了几句,随即挂了电话。
一打开门,见两人聊的挺好。
她一笑,“家里来电话有点急事,让咱们先回去。”
程风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了。”
吴敏行说“下次直接去家里,让你师母给露一手!”
程风一怔,随即笑道“好,下次一定去。”
送两人出了门,他立刻回到了窗户前,眼底有某种暗流正在缓缓酝酿。
凉婵说“你刚才怎么了?”
程风看着花坛边上一些坐在轮椅上的病人,缓缓说了一句,让她毛骨悚然的话,“吴老师的妻子早在他退休那一年就去世了,他现在一直一个人生活。”
凉婵说“会不会他又找了一个,你不知道。”
“不会,这也是为什么我直接来他工作的地方而非去他家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