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巫婆起身,走向旁边的一个笼子。
笼子里是一只硕大的公鸡,昂首挺胸,羽毛鲜艳,精气神很足。
她将笼子提起来,放在案桌上,然后拿张符纸点燃,一边转着圈,一边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她到底念的什么。
本来,刚开始,红扶苏还用看戏的眼神看着她。
后来,她猛然将那张符纸贴到了云寒的额头上。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那只公鸡的眼睛猛然变成了黑色,整只鸡瞬间爆裂,黑血飞溅!
云寒双手一抵,一股无形的力量替任夫人和红扶苏挡住了黑血。
黑血往其他方向飞溅而去。
其中很多都溅到了四周墙上挂的符布上。
那一瞬间,红扶苏突然觉得阴气陡盛,似乎有只看不见的鬼正朝她扑来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云寒扯住红扶苏和任夫人,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这间屋子,将门关上。
门上也刻满了符咒。
红扶苏清清楚楚地看到,在门合上的一瞬间,冒出一股黑烟。
黑烟很淡,但那绝非她的错觉。
“太厉害!这个太厉害!”屋里传来王巫婆颤巍巍的叫声,“这是什——我养了十年的老公鸡欸!我要死了!我快要死了……”
“巫师,你没事吧?”任夫人惊魂未定地喊道。
王巫婆的叫声本来还挺洪亮的,闻言立刻虚弱了几分:“没事才怪!我被反噬,要死了……”
任夫人:“那……我们能进去吗?我们有大夫,可以帮你看看?”
“留下一百两,你们走吧!走!以后不要再来了!”王巫婆的声音听起来呕心沥血的。
红扶苏听着被气笑了:“呵!你这老太婆伎俩可真多哈!你都要死了,还要银子做什么?不如我给你烧点纸钱吧?给你烧一万两银票,如何?”
“一百两!找我办事的人看着办!”屋里声音立刻不虚弱了,强悍了许多。
红扶苏:“你怎么不去抢呢!”
“苏苏。”任夫人阻止了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门口,用个小石头压了,说:“无论如何,多谢您了!”
“夫人!她这明显故弄玄虚呢!”红扶苏说:“你还真给她钱?”
“走吧走吧!”任夫人拉着她边走边说:“佛、巫、道这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是我就不明白,您来这里做什么啊?”红扶苏问。“我怎么瞧着,您是让她给云寒驱邪的意思?”
任夫人沉默片刻,说:“前段时间,我在青云山下遇到个跛脚道人,他跟我说,家里恐有血光之灾,让我‘以恩化灾’,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一想,可不就是白旭之事吗?”
“啊?真的么?”两人都看着她。
任夫人点头:“他还跟我说,我的血脉至亲,被人下了巫咒,他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去!这事我听得心惊胆战的,就跟云寒他祖母说了,那天,我们俩正是在祠堂,请求列祖列宗保佑呢!”
“这样啊……”红扶苏和云寒都面露恍然大悟之色。
云寒是真情实感的。
但红扶苏是假装的。
她立刻就断定,任夫人在撒谎!
最明显的破绽就是:云寒并非她的血脉至亲!
那她拉着云寒去为“血脉至亲”化解巫咒,就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