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的!这些狗屁文官不管到啥时候都要摆出一副臭架子!”
许有成看到任元山如此做派,顿时心里就明白,对方这是嫌自己刚才太过怠慢,这是趁机拿捏一下。
“嗨,这是只顾着公务,倒是有些失礼了!
来人,给任同知看茶!
同知且坐!”
强忍着想一拳将对方这张胖脸揍得再圆一圈的冲动,许有成换上一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孔,随口吆喝一声后肃手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随后当先在一张交椅上坐下,任元山施施然踱到他的对面,撩起官服后摆稳稳当当坐了下来。
一名百户转过二堂的屏风,冲着后院喊了一嗓子,其他人则是立在堂下位置,静待任元山出言。
“任同知适才所言有关天家声誉之事,是市井传言还是揭帖所述?可有相关目击?目下有多少人听闻此事?所传究竟为何?”
许有成看着对方这般模样,焦躁的心态也变得沉静起来。
现在先搞清楚到底发生啥事再说。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肯定不是刚刚发生,急也没用,还是先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吧。
这时,一名老苍头提着茶壶自二堂后面慢悠悠行出,来到许有成面前把矮几上的茶盏续上茶水,然后反身来到任元山身侧,拿起矮几上一只别人用过的茶盏,抖手将里面残留的茶水泼到地上后重新倒新茶,然后提着茶壶慢慢悠悠转过屏风去了后院。
“许千户却是干练之才,出言便直接要害之处,本官佩服,佩服!
不过,本官还是要多说一句,许千户也是正五品身份,这待客之道宛如乡下之人,怎地如此不讲究?这般行径有失朝廷颜面啊!”
“呵呵,这个,,,,
吴谦,稍后拿出些许银钱,去雇请个干净利索的婆娘,老黄头以后负责洒扫就成了!”
许有成先是尴尬一笑,随后终于忍不住心头之火,没好气的冲着一名百户发泄道。
居然被这个胖子嘲笑成乡下人,这是丢不起这人啊。
刚才倒茶的老苍头是原苏州卫所军户,一辈子没成亲,家中亲人也都早已亡故,孤身一人在苏州卫指挥署里混口饭吃,后来锦衣卫千户所成立后,当时的千户看他可怜便把他留了下来。
平时老黄头负责大堂和二堂的洒扫,有议事时就出来倒个水,倒也累不着,千户所每月还给他五钱银子的工钱,吃住也都在卫所之中。
锦衣卫有规定,署衙严禁雇请未成家的女性,许有成初来乍到也没太在意,所以老黄头便一直在署衙中厮混着。
日常卫中之人也没拿他当外人,很多官校也时常从外面带些吃剩的酒菜回来与他,老黄头倒也没有嫌弃。
心满意足之下老黄头也已言明,等将来死了之后,还望卫中诸位差爷给他寻个地方葬了,棺材钱他都攒好了。
任元山看到许有成有暴走的迹象,遂也收起戏弄之心,把揭帖之事大致讲了一遍,随后不等许有成有何反应便起身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