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点头道:“当年我也曾经参与破译白莲教密文之事,如今这几张东西,破译起来应该不难。”
说着,封老提起笔来,写写画画了片刻,随后对王丰道:“你看,这一页写的是:三十七年十二月十一日,收宁波府白银二千两,明珠十粒,存于地库,等待教中来取。而这一页写的则是:三十七年十一月初八,查实台州海防营黄都监纵容海盗上岸,意图陷害王知府,惜被王挫败。我或能以此要挟黄都监投效神教。还有这一页,写的是嘉兴县令侵占民田之事,也是准备以此要挟嘉兴县令投效他的。”
王丰听了一遍,想了想,道:“上面只记载了他的收获,难道没有一篇写他与白莲教中联络的情况吗?”
封老看了看,摇头道:“没有,这倒是的确奇怪。按理说财物和证据交接也是大事,不该不记的。莫非他记在了别处?”
王丰道:“不管他记在了哪里,今夜我们再去查探,看他府中是否真有地库。若是有,那他的罪证就坐实了。我再加把劲儿,把他的日记全部记下来,看上面是否写有水师总兵黄泰的罪证,若能将黄泰也拉下来,那就好对付的多了。”
封老点了点头,叹道:“想不到不经意间居然又扯出了白莲教,这案子是越发大了,江南的官场恐怕要大动一次喽。”感叹了一阵,随后封老又将白莲教密文的破译方法教给了王丰。
当日下学之后,王丰将情况对侠女说了一遍,侠女顿时大为振奋。到了夜间,二人再次摸进了徐彬的住宅,王丰以灵镜检查徐府的地面,虽然灵镜难以照出地底的东西,但那地库毕竟还是有出入口与地面相连,因此被王丰轻松找出,很快灵镜中就映出了地库中的情况。
却见金银珠宝,古董珍玩,堆积如山。此外在墙角还有几个木架,上面拜放着许多卷宗和小箱子。王丰猜测这些应该就是那徐彬收集的江南东道各级官员士绅们的罪证了。
只可惜那地库的入口设在徐彬卧房之中,很难在不惊动的徐彬的情况下打开地库,王丰只得暂时作罢,转而拉着侠女再次来到了徐彬的书房,找到日记,现场翻译了起来。
很快就翻译到了大半年前的时候,忽然,王丰看着一篇日记皱起了眉头,侠女见状,忙问道:“怎么了?”
王丰道:“这篇记载的是你爹的事。但上面却仅只一笔带过,只语焉不详地说宁波知府是被水师构陷而死,但并没有提到证据,也没有照例提上一句要以此来要挟水师。我想,要么徐彬就是没能找到证据,要么就是他早与黄总兵有勾结,因此不必多此一举,再找证据来进行要挟。”
侠女不无失望地道:“那该怎么办?”
王丰想了想,道:“先继续将这日记看完,找找以前是否记载有黄总兵的罪证。若有,那就先以此将黄总兵扳倒,等他进了牢狱,拷问之下,还怕他不招出陷害你爹的事吗?”
于是王丰与侠女继续加紧翻看日记。徐彬的日记虽然厚,但真正用密文写成的却并不太多,一年也就二三十篇而已,很快就都挑了出来,一一记录之后,二人又悄悄出了按察使府。
走出了好远,就听侠女道:“虽然从日记中看出来黄泰和徐彬有勾结,二人联合做局捞钱,又一起逛画舫青楼,还设局骗抢民女,按说是足够将黄泰告倒了。但可惜没有我爹那案子的证据,而且这也都是日记上的记载,到底还有没有其他扎实的证据还说不准。我看我们还是要设法去徐彬的地库看看。”
王丰点了点头,道:“如今已经知道了徐彬的地库所在地,只要找个徐彬一家人都不在时候,便可以潜入进去看看那些证据了,不必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