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逃亡的第七天 上
手机的闹钟准时在凌晨四点响起,屋内一片狼籍,只剩下我还在砸着屠四光,果然男人皮厚实多了,被我砸了一百多下,除了脸部受创,身体受了点伤,其他依旧。
屠四光从一开始的求饶到后来的威胁,到最后的反抗被再次毒打后,终于乖了起来。
我问他:“为什么把人都圈在这里,不让人离开。”
他的牙齿被我打掉一颗,说话不利索,露着风,回:“上面……上面有人吩咐的。”
我又问:“上面的人是谁?”
他指着天,说:“从天上来的,他们要找人。”
天上来的,难道是天使?
我还想套出一些话,门口又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是那个笑容灿烂的徐海,他进门看见这番景象,也被震惊了。
他先笑了笑,说:“苏纺对吗?你这是做什么,这违反了乐园规定!”
规定?
我想今天若是我躺在这里,绝对就不是什么规定了,而是草席一裹就丢到外面,给那些幼虫怪物当早餐了。
我猜他早就知道屠四光要来找我们麻烦,昨晚枪声很响,明明在他的营地,却故意选在这个点来,很明显是为了处理后事,只是没想到处理的是屠四光的后事。
屠四光是乐园主人的儿子,也是地痞流氓团体的老大,他来国立大学的团体营地,分明是跟徐海打了招呼,这也算规矩?
郜雯雯不知道是听见徐海的声音,终于不再装晕,还是真的刚刚醒来,她喊着:“徐海,救救我。”
我没给她机会,踩着她的背,当着所有来的人面,重重地砸在郜雯雯的头上,只听见她求救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软下。
我抬头望着徐海,说:“你写的国立大学营地规则第三十五条,凡进入他人所在帐篷者,死伤不究。第七大章,与其他营地纠纷问题 第六十二条,凡与其他营地发生纠纷,若属于自卫反击,死伤不究。还有乐园细则中,也是由你草书,双方营地协议的规定,第十五项,帐篷内属于私人营地,闯入者死伤自负。”
我举起枪对着惊慌失措的屠四光,打算扣动扳机,徐海阻止我道:“等一下,苏纺,你如果杀人了,我会立刻驱逐你出营地,其他营地也不会接纳你,你若是三无人员,可就考虑清楚后果。”
后果,说得好像我杀屠四光,他就会不驱逐我一样,如他这般小人,花言巧语也就只能骗骗那些喜欢他的单纯女人。
我冷笑地看着他,忍着后背的痛,昨夜受的伤,在怒气的掩盖下终于发酵,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我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面前屠四光偷偷爬向徐海。
我鸣枪,屠四光吓得大喊:“不要杀我,爸爸,爸爸救我!”
徐海也被我吓到了,皱着眉。他说:“我不管那些条例,他不能死。”
所以,那些条例、草案、规定不过是权利阶级压制剥削阶级的武器罢了。
我说:“关我什么事。”
徐海威胁道:“他若是死了,屠三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难道要孙彦彦他们为你陪葬吗?”
我握着枪,有些动容。
门外一声习惯的骂声,配合着孙彦彦的一句:“都是孤儿吗?敢挡你爷爷的家门,徐海小个白脸,你给我滚出来。”
孙彦彦和何洋终于回来,他们推开那些堵住门的人,走进门看见我握着枪,还有地上大哭的屠四光,惊呼道:“苏纺,你的花容月貌呢?”
我握着枪,想要不要先打死孙彦彦!
4.1逃亡的第七天 中
孙彦彦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家变成了破烂不堪,哭丧着脸问我:“谁干的!”
我这个人,啥都不好,就记性最好,指着地上两个人,还详细描述了被我打伤腿爬走的打手,破坏了墙面海报的打手以及几个装腔作势、阿谀奉承的家伙。
孙彦彦一一报出名字,念出他们所在营地,其中打伤腿的那个人,还是国立大学营地的人。
孙彦彦问道:“徐海,你还记得营地的规矩吗?苏纺,给他背背。”
事实上,我之前都背过了,不过在重复一遍。我这个人确实没有什么特长,唯一的优点就是记性特别好,看过一遍的书绝对不会忘记,这也是如我这般也能入浅川国立大学预科的原因。
徐海还没听我背完,就打断我说:“我不管什么规不规矩,郜雯雯的死我可以不问,但是屠四光他不能死。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孙彦彦!”
孙彦彦冷笑道:“我清楚,你不就是怕他老子杀我们的时候,连坐你这个狗腿子护主不力吗?”
徐海不在乎孙彦彦的讽刺,大义凛然地说:“我怕的是他对我们国立大学不力,如果不是我从中斡旋,现在国立大学能活的这么好吗?”
孙彦彦在旁边冷笑道:“活的像被人圈养的猪一样,等着随时宰杀吗?”
“你……”徐海指着孙彦彦,骂道:“你以为就靠备用电,就能在乐园安然无恙吗?我告诉你,三天后,所有地区的乐园都建立起来,共享电源与通讯资源,你的备用电到时候就没用了。”
那边孙彦彦与徐海唇枪舌剑,我被何洋扶到一旁靠在柱子上,听到郜雯雯死了,他惊讶地看着我,然后俯身测了测她的脉搏,说:“还没死。”然后拿起帐篷里唯一的板凳砸在她的小腿上。
郜雯雯立刻清醒过来,喊着:“不要,不要杀我。”
何洋对着徐海说:“她没死,别瞎说。”
然后盯着屠四光,吓得他也跟着郜雯雯一起喊:“不要,不要杀我。”
孙彦彦听的这样的叫声,揉了揉耳朵,骂道:“何洋,闹什么呢,让他们安静点,让我想想。”
何洋立刻目露凶光,吓得两人噤声。
我嫌何洋太幼稚,心里还着急着苏沅的事,小声问:“办成了没?”
何洋从怀里掏出一盒消炎药,塞到我怀里,说:“幸不辱使命,主公。”
我一笑牵动脸上的伤口,说:“有赏。”
他笑着从我口袋里拿了一包鲜虾片到怀里,说着:“多谢主公。”
我抓着他的手,说:“精神上的。”
他给我抛了一个媚眼,说:“主公。”
我冷着脸,回:“别抛了,主公眼睛肿了,压根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