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雪媚娘,自然就还想到了温长则白天托他转交的花束。
乔幸一瞬间睡意全无,恨不得当场就蹦起来回房间,可身旁的温长荣呼吸绵长,男人才刚睡着不久,给乔幸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温长荣吵醒说他要回房间送花吃甜点。
于是,乔幸只能干着急地睁着眼睛瞪了天花板一宿。
……
凌晨五点半,闹钟响起。
平日里最惹人厌的声音如今在乔幸听来却如天籁之音,闹铃响起的瞬间,他就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起了身。
温长荣的手指才刚落在闹钟开关上,见他如此积极地起了身有些莫名。
男人眉头微微皱起,脸上还带着几分恹恹的倦意:“你今天怎么……?”
“我……”乔幸随口编了一个:“我入睡比较困难,昨晚被吵醒了之后就一直没睡着。”
温长荣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里都是红血丝,似乎不像在说假话,便也没深究,转身起床洗漱。
乔幸当然也跟着起了床,不过温长荣的卧室可没他的什么洗漱用具,所以他就只用清水漱了口洗了脸,之后便一直忙前忙后地给温长荣递剃须刀递洁面乳……
乔幸作为三好情人,伺候金主起床这种事早已是稀松平常,温长荣自然是理所当然地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只是在接剃须刀时又瞟见他泛红的双眼,便说了一句:“你回去睡吧,今天太早了,我有个公开会,需要多打整一会儿,你不用和我一块。”
“不用。”乔幸想也不想就摇头,“我陪您洗漱好再回去睡。”
温长荣透过镜面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男人把胡子刮好,乔幸迅速递上须后水,调好水温,摆好洁面乳……
搞快点搞快点。
乔幸表面镇定,心中却早已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雪媚娘不等人,还有他的花也不知道焉了没有枯了没有还能不能送出去。
这老板不走,他也没法走啊!
……
在乔幸的帮助下,原本需要耗时三十分钟的洗漱工程十五分钟便结束。
打整干净,温长荣站在镜子前慢斯条理地扣着衬衫扣子。
乔幸站在一旁急得要吐血。
这衬衫这么多扣子,温长荣扣那么慢,不知道要扣到何年何月去。
“乔幸。”似乎是听到他的心声,温长荣叫了他一声:“来帮我扣衣扣。”
“噢!”
真是渴了就有人送水,乔幸一步就跨到男人身前,蹲下.身来给男人系着衬衫纽扣。
不过两秒钟时间,乔幸已扣好大半,温长荣边整理着衣领,边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乔幸,你今天赶着去干嘛?”
“……”没想到温长荣会突然这么问,乔幸手下一顿,动作放慢了些:“……我没赶时间啊。”
“刚才送牙刷都快怼我嘴里来了,”温长荣垂眼瞥了他:“还有,纽扣全扣错了。”
“……”乔幸动作瞬间禁止,他尴尬地顺着衣扣往下看,才发现第一颗纽扣就被自己扣错了。
“行了,说吧,要赶着去干嘛?”
“……”
温长荣的手指落在他耳廓上,轻轻往上拎了拎,“给你三秒钟时间,三,二……”
“……”乔幸鼻头都冒了冷汗,就在男人收紧手指之时忽然灵机一动:“我怕遇到二少。”
温长荣蹙了蹙眉,垂下头去看他。
乔幸仰起头来,巴巴地说:“你们昨天和好了,二少应该要回来了,万一遇到了……不好吧。”
“……”听他那么说,温长荣眉峰愈发拢了拢,男人的目光在他面上停留几秒,最终还是松了手。“现在走吧。”
“噢!”乔幸松口气,麻利转身:“那先生再见!”
“嗯。”
乔幸一溜烟往外走,半分钟时间不到便冲到一楼。
他火速拉开大门——和门外的沈钦澜来了个眼对眼。
说谎都要遭报应的。
这就是报应。
乔幸差点儿吓得猝死在当场,但还好这么久以来练出的厚脸皮不是白搭。
他迅速想出理由来:“先生之前买的曲子钱没到账,我赶来问问。”
沈钦澜没说话,目光只落在他衣服上。
乔幸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灰蓝色衬衫——温长荣高中时期的衣服。
不是吧。
乔幸想,虽然温沈二人高中时早已相识还是校友,但温长荣那会儿已经回到了温家生活,衣服裤子一个月就能换一轮新的,这样一件小破衬衫沈钦澜还能记得?
可沈钦澜偏偏就是还记得。
青年的目光死死锁在乔幸那件衬衫上,眼睛都快要在上面瞪出个窟窿来,眼神之恐怖让乔幸怀疑沈钦澜马上就会把他弄死在这。
“滚。”沈钦澜却没动手,只用力地闭了闭眼,说:“你还有一个周时间,乔幸。”
“我最多最多,只忍你这一个周。”
“……好好好。”沈钦澜此刻周遭气场太恐怖,乔幸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
可就在他路过沈钦澜身边之时,却嗅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
这香味实在太熟悉,但乔幸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闻到过,他只想起昨天温长荣说沈钦澜在东路的别墅,是赶不回来的。
东路的别墅?
东路有啥呢?
乔幸琢磨了一下,突然想起,沈钦澜当初是个直的,还有个初恋女友,后来因为矛盾分了手,那初恋女友成为沈钦澜的‘红颜知己’,这位红颜知己的房子,也在东路。
为什么前女友要叫作红颜知己呢?因为分手后两人依旧时常联系,哪怕之后沈钦澜和温长荣在一起,只要两人发生剧烈争吵,沈钦澜都会跑去这位前女友家中坐一坐,说是要‘谈心事’。
是不是真的谈心事乔幸不知道,只知道每次温长荣听到沈钦澜去东路就要暴跳如雷。
哦呀。
难道是双向出.轨?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刺激呀。
……
乔幸八卦的小心思得到了些许满足,便捏紧了衣领迅速往自个那破旧的小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