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有力的手掌骤然钳住乔幸下颔,将他生生拖起几分,温长荣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隆起,可见手劲之大。
男人眼中罕见地露出一丝压抑的愤怒,声音也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乔幸,你不想活了吗?”
乔幸故意做的这点小心机,温长荣当然知道。
也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投机取巧地讨饶。
“……”乔幸被迫以一个难受的姿势昂着头面对男人,下颔被捏得生疼,而温长荣的手指还压在他气管部位,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缓了缓,才困难地抬眼看着男人,开口。
“先生……我真的吞不了,胃难受……”
“……”温长荣的眼透着一种沉沉的阴郁,看着他一言不发。
“上周……不是,上上周,您不是叫我回家吃饭吗?后来您有事出去了,我就一直等到了晚上……”
“后来您回来……喝醉了,我就陪了您……也没吃上饭,前前后后一共饿了十多个小时……回去的路上立马就胃疼得厉害。”
“……”
“还出血了。”乔幸停下来艰难地喘了两口气,才接着说:“不信……我回家把病例拿来给您看看……可严重了……我最近只能喝白粥养胃……其他东西吃进去就吐……”
乔幸那天当然没去医院。
病例是子虚乌有,喝粥养胃是随口胡扯,吃了就吐更是天方夜谭。
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博取男人的同情。
他知道,以温长荣的性子,是绝不会真要求看他的病例的。
男人对他一向是漠不关心,只要他还有一条命在,能陪床,温长荣就什么都无所谓。
“……”
大概是乔幸那番话真的起到了效果,温长荣看他的眼神不那么冷了,但还是不怎么爽快。
“我不在,你就不会自己吃饭?”
“……”乔幸顿了顿,说:“我想和您一起吃。”
放屁。
乔幸觉得温长荣这个人不止不讲道理,还忘性大。
他不敢吃饭,明明是因为在他18岁那年,温长荣不在他就提前吃了饭,结果温长荣回来就把家里的碗筷全砸了,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他战战兢兢地在客厅里站了一.夜,最后温长荣原本答应下个月送他念大学也没送,给他做饭的厨师佣人还被扣了钱。
就这样,谁还敢吃饭?
不敢不敢。
“……”一番交谈下来,温长荣脸色明显好转,捏他下颔的手也松了力道。
就在乔幸暗自松了口气时,温长荣又问:“其他东西吃进去就吐?我怎么记得今天宴会上你还吃了蛋糕喝了酒?”
“呃……”乔幸噎了一下,随即可怜道:“我出门之前特地吃了胃药的,吃蛋糕但都没吃奶油,因为奶油不好消化,而糕体本身是好消化的,医生说没什么关系,至于酒……和您出门,我总不能不喝,丢了您的脸面吧……”
“……”这番话似乎有道理,还处处透着讨好。
温长荣沉默地瞧了他半晌,最终松开钳制他下颔的手。
只是男人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他双眼上,好似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别的什么。
“既然不吞戒指,那就来吞你吞得最好的东西。”
……
乔幸反胃得厉害,他真的好久没做了,身体的每块肌肉都叫嚣着不习惯。
若不是温长荣死死地按着他的后脑勺,恐怕在最后关头他会蹦到车顶去。
温长荣十点半睡觉的计划最后当然是被打乱,结束之后乔幸跪在地上咳了个撕心裂肺,起来之后得到了男人给的半杯温水。
温长荣看着他咳得通红的脸,说:“好久不做,你是越来越生疏了。”
“不舒服吗?”乔幸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温水,含糊不清地应:“那我回家以后找东西练练……”
要说这敬业精神,乔幸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找什么东西练?”温长荣瞥他一眼。
乔幸看着自家金主,眨了眨眼,解释到:“买玩具呀。”
温长荣轻轻哼了一声。
乔幸喝完温水,又凑过去狗腿道:“我会记得买个和您尺码相近的。”
“……嗯。”大概是刚发泄过,温长荣一副餍足的模样,语气神情也平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