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趯张着嘴摊着手的呼呼大睡着,鼻尖时不时“咻”的一下打个呼噜,睡的很香的样子。
宁非侧身撑头定睛看着他,拉了拉被子,帮他盖住咬痕一片的胸口,等他一个呼噜打出去,下一个“咻”声的呼噜打出来之前,宁非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睡梦中的林趯不耐烦的皱了皱鼻子,宁非看了直抿嘴笑。这样的恶作剧还不够,宁非的食指探向了林趯摊开在脸侧的手。
探过去的食指被飞快攥紧了,睡梦中很是用力,甚至有些疼,可宁非却喜欢自己被攥紧的这种疼,拇指转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抬脚又蹭了蹭林趯戴着链子的脚腕。
“嗯~”睡着的林趯被搞烦了,嘟囔这一声,表情十分不好,似乎下一秒就会和新生婴儿一样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哦~”宁非揽着人给他翻了个身,轻拍他后背,哄着他继续睡,可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林趯的梦被他吵的夹生,要醒不醒十分难受,不是他轻声哄一哄就能弥补的。
“哼!”还闭着眼的林趯蹬了两下腿,是小孩闹觉,有一下蹬在宁非的小腿骨上,宁非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眼看林趯嘴角下撇,喉咙里闷着的声音有些像拿铁平常对自己炸毛的声音。宁非赶紧顺着林趯的后脊梁,拍着他的背轻轻哼唱。
林趯的表情重归平静,闭紧下撇的嘴又微微打开,鼻尖又响起“咻”一下的呼噜声,是宁非安抚了他的梦。
宁非哼的不是安眠曲,只是随意起的调,哄睡林趯很是凑效。宁非哼着调,看了看躺在自己肘弯张着嘴呼呼大睡的林趯,心情莫名的好,哼唱的调子也欢快的一个一个从嘴里蹦出来。
他哼着歌,拍过林趯的背,手指点着他的后脊梁骨,逐渐点到林趯的肩膀上来,吸取了刚刚的教训,宁非不敢再随意点林趯的脸,只是用手背轻轻触了触林趯的脸颊,弹性十足,像刚撕开包装的布丁,都能在眼前晃两下。
调子越哼越高,宁非看着林趯的脸心情越看越好,哼到高潮,蓦地停一下。
“嗯?怎么感觉好熟悉?”
是哼的多了才感觉熟悉,和林趯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好了会哼,把林趯弄烦的时候会哼着哄他,就连看不到林趯想着他的时候也会哼。似乎只要和林趯相关,他都会不自觉的哼出这个调子。
“不如,你把它写下来啊。”
宁非怔怔看着熟睡的林趯,想起他们躲在窗台下偷听时,林趯给他的提议。
“写下来?”宁非的拇指不停摩挲在林趯的脸颊,“我可以吗?”
“宁非~”林趯这时候的喃喃梦呓引的宁非欣然一笑。
这时候喊他的名字似乎是一种肯定,宁非看着他,目光深深,这世上似乎只有林趯一直再给自己肯定,让他不至于太畏缩的活着。
“只要你觉得我可以,那便是可以。”
床头亮着小夜灯,照着林趯的脸尤其的柔和,林趯为今晚没看见满月而惆怅,宁非却不,因为他的月亮,他的团圆时刻在眼前。深夜对“月”,总会让人情绪奔腾,宁非心里有什么汩汩流出,挡都挡不住。他小心托起林趯的脑袋,拉过枕头代替了自己的肘弯,起身前,宁非低头亲吻在林趯的额心,他要遵循月亮给他的指引,完成一首属于他们的歌。
拿铁照旧卧在沙发上的胖丁玩偶上,它白天睡的多,夜晚总是很精神,可惜林趯闹觉厉害,到了晚上再怎么精神的拿铁也只能卧在玩偶上摇着尾巴。
楼梯上传来声响,卧着的拿铁耳朵动了动,听声音不对,猛然抬起头,往黑暗里投去自己发绿的视线。
宁非只拿被单围着自己的下半身,蹑手蹑脚下楼来时,被拿铁激光似的眼睛一照,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人整个被吓的一激灵。
“真是的。”宁非提了提腰下围着的被单,大大方方走到拿铁面前来,“喂,你搞搞清楚,我才是正室好不好?”单说不够,还松开了手里提着的被单,炫耀似的朝拿铁挺了挺身,“看见没有,你有爷这么威武雄壮吗?你的铃铛都瘪了。”
“嗞——”拿铁冲他露了尖牙。
宁非立马服了软,不是怕的,是担心再吵着了林趯,“嘘——”
食指抵着嘴唇示意拿铁安静,还特别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二楼,还好只是听到林趯翻身的动静,人没醒。
看人没醒,宁非松了口气,回头再看拿铁再不敢耀武扬威,“真是怕了你了,你安静些,我明早给你开罐头。”
利益达成和谐,一人一猫在客厅相安无事的各自呆着,拿铁照旧卧在沙发上晃尾巴,宁非则悄悄打开了电脑。
林趯后半夜睡的有些不踏实,翻来覆去了几次,都觉得不舒服。人彻底从睡梦中清醒,是因为他抬腿架了个空。往常睡到一半的时候,他喜欢把腿架到宁非身上,这次落空了,林趯彻底清醒过来。
坐起身对着空了的半边床揉眼,又像是没醒,要不然自己大半夜的怎么没看见宁非?
“宁非?”林趯对着空床喊了一声,声音都有些委屈起来,“你哪儿去了?”
没人回答,林趯扁了嘴,回头张望两下,隐约看到楼下客厅闪着蓝光。
是在楼下吗?
林趯撑着床面想起身,腰有些无力,起到一半时扑通又坐下。林趯扁着嘴给自己揉腰,低头看了看斑驳没块好皮的胸口,明明没人也还是红了耳朵,拉着被子裹好自己,一点一点挪着屁股向床边靠,等脚尖踩着了地,才撑着床沿下了床。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