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亲吻如蜻蜓点水,轻轻碰触之后,就离开了。
林初时瞪大眼睛,傻了似的:“……你干什么?”
聂寒仍然离他很近,两个人几乎鼻尖相碰,聂寒眼睛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他声音有些哑,说:“吻你。”
林初时被他这么直接的说法给弄得更加张口结舌了。
他想:我难道不知道你在吻我吗?
嘴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仿佛口拙,他无意识地张开嘴唇,瞪着对方。
聂寒看着他,下一秒,男人的嘴唇又贴了上来。
这次男人连舌头也伸了进来,纠缠住他,两人湿吻在一处。
林初时紧紧地揪住了床下的被单,不自觉地仰起头,有些生硬地,承受着对方的亲吻,他的舌头被吮 吸,牙龈被舌尖细细舔过,口腔分泌出口水,他下意识地吞咽,却还是来不及,有涎 液从两人相接的嘴角处往下滴落,男人捏住他的下巴,近乎是有些凶狠地吮 咬着他的嘴唇。
这与刚才短暂的,几乎是礼貌性的浅尝辄止完全不同,是更为直接的,一种关乎情 欲的表达。
就好像刚才那个轻吻,只是聂寒基于礼貌,向他打的一个招呼,一旦林初时没有表现出明显拒绝的意思,他就得到了可以更进一步的许可。
黏 腻的水声弥漫在室内,两人吻了很长的时间,唇分时,都有些情难自禁地喘着气,林初时嘴唇被吮得通红,稍微发肿,嘴角还有一片被咬破了的痕迹。他脸色也很红,眼里漫起湿润的水光。
林初时与聂寒目光对视,对方的嘴唇上也有湿润的痕迹,总是冷漠的脸上好像也因为情 欲,而显出微微的红润色彩,他目光沉沉地望着自己,仿佛里面还有更深的欲望。
林初时头皮微麻,一时觉得难以面对,他避开了男人的目光。
他微抿住嘴唇,努力地平复呼吸,问:“你怎么突然……”
他没想好该如何形容,他没办法像男人那样毫无障碍地说出亲吻这种直白的字眼,但是心里的确茫然而困惑,伴随着加速的心跳。
聂寒的目光还在他脸上,是种很直白的视线,林初时越加不敢扭头去看他。
男人说:“刚才你那样看我,我觉得我该吻你。”
林初时:“?”
什么叫做那样看?
他怎么看了,这难道还要怪在他头上?
男人又说:“我想我现在有资格能够吻你。”
林初时:“……”
哦对,他想起来了。
他们结婚了,昨天刚领完证。
说起来,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夫,的确是有应尽的夫夫义务了。
林初时的心速慢慢降回正常值,他哦了一声。
想想也是,反正合法床伴嘛,不用白不用。
何况体验还不错。
想通之后,林初时也不觉得尴尬难为情了,也不再瞎害臊了。
他舔了舔嘴唇,有点回味,于是对男人说:“那我们再亲一个?”
聂寒眉毛微挑,看了他一眼。
林初时有心要把刚才那个吻还回去,说:“你有资格,那我也有资格啊。”
聂寒似乎是想了想,然后认同地点头,说:“有道理。”
于是两人真的又亲了一次。
这次林初时就要放松很多,他主动地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腰,仰起头,舌头也伸进对方的口腔里,两条舌头湿哒哒地缠在一起,再次分开的时候,两人甚至都明显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
有时候林初时的坏心眼其实也不少,他眨了眨眼,想起男人之前说过的话,问:“你说你没谈过恋爱,那你做过爱吗?”
男人身体疑似僵了僵,垂下眼睛,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他这副神情,林初时是真的惊讶了:“不是吧,你真的没做过?还是处男?”
男人看起来几乎有些恼火了。
他眉间郁郁,杂着一股火气似的,问:“你做过?”
林初时只嘿嘿笑,男人仿佛被他挑衅到,眉头皱得死紧。
然后就听到对方笑着说:“没有啦,我也是没吃过肉的处男一个。”
聂寒一愣,目光盯着他,神情有些惊异。
林初时摸摸鼻子:“找到喜欢的肉体很难嘛,所以我都是玩柏拉图之恋的。”
不过他没说的是,其实这也是他老被甩的原因。毕竟正常人类谁要跟他来精神恋爱啊,也不过是口头敷衍那阵而已,等交往一两个月之后,发现恋人真的对自己的肉体没有兴趣,甚至脱了衣服之后,还要遭到这样那样的指指点点,简直给人以惨重打击,长期下去都要萎了好吗?
这当然是过于丢脸,林初时不好意思说。
聂寒听了,神色却隐隐有些复杂地,问:“你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