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令青甩开了季炀的手,怒视道:“那是你的事!”他藏起的难堪事一次又一次被季炀轻易提起,怎能让人不恼火。他胸膛的怒火,蹭地就燃起了。
“我知你从小就争强好胜,连这种事你都要争,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是时候该离开。”他不愿再多说,转身就走。
季炀三步并作两步,再次拉住石令青:“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了要留在这里。”
石令青冷着脸说:“怎么,你要关我一辈子?”
“有何不可?”季炀说道。
“你尽管试试!”石令青瞪着他。
季炀的怒火在胸膛翻滚,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放你走,你尽管试试自行离开。”
两人不欢而散。
石令青一脸郁色坐在圆椅上,他现在行动不便,内力大减,要是季炀不放人确实不能自行离开。
他就是想不通季炀怎么变成这样。
让他想不通的季炀在不欢而散后,反而常常跑他这儿来。
石令青在院里赏花,站久了腿酸了,弯下腰一个踉跄,季炀自然地凑过来,还揽上他的腰,关心地问:“怎么了?”
石令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没事,你放手。”
季炀仿佛没听见似的,揽着他的腰,带他走去不远处的石椅,用手挥开掉落的桃花瓣,把旁边的垫子扯过来,才让石令青坐下。
石令青感觉全身都很别扭,再看着季炀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他说道:“你守在我这里做甚,去做些正事吧。”
季炀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在做了,来吃酸梅。”
石令青垂眼看着递到嘴边的青梅,愣了一下,随后咬了一口,眼前一亮,伸手拿着吃。
青梅酸酸的,脆脆的,让人胃口大开。石令青吃完一个,往盘里又拿了一颗。
季炀手撑着桌子,笑着看他。
石令青抬头,碰上他的目光,愣了一下,莫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脸有些微红,眼神闪烁了下,假装若无其事,拾起不远处的卷书低头翻开一页。
季炀笑意逐渐加深,挑了一颗品相很好的酸果又递到他的嘴边。
“试试这个。”
石令青接过酸果,无奈笑着说:“我自己来吧。”
季炀继续手撑着桌子,看着石令青一手执着书,一手拿着酸果,轻咬着吃。很快就沉浸进去了。
季炀倒不觉得奇怪,以前他还是跟在石令青后面的小师弟的时候,他就见惯了石令青专注的模样。
他在一边练着剑,而陪在他身边的石令青就会在不远的地方掏出一卷书看起来。
直到他大汗淋漓走过来,不满地问他自己练得怎么样了。
石令青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听清楚问题后,就放好书,拿起剑,没有握剑的那只手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说:“我亲自来检验。”
季炀有些怀念,但看着石令青,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看着石令青,他想都没想,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石令青像以前一样,抬头看着他,目光澄澈,就像他还是当初那个小师弟。
季炀手指收紧,抿唇不语。
石令青等了许久没等到季炀说话,他莫名地问道:“怎么了?”
季炀心沉了下去。
石令青面对他不该如此。为什么面对他还会和以前一样,为什么还是当他是那个师弟。
他们曾经缠绵悱恻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