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张海峰似乎觉得他脸色不对,问了一句:“病了?”
丁睦摇摇头,说:“突然想起来我最近肠胃不好,不能吃寒凉的东西,这西瓜不能吃了。”
张海峰看他一眼,犹豫着,说了一句:“不能吃吗?给我了吧。”
丁睦点点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对,索性干脆面无表情地坐着,压制着心底的波澜。
真正的张海峰到哪里去了?眼前这人是谁?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冒充张海峰?
丁睦知道民间有人皮面具、易容术之类的伪装技巧,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哪种易容术这么精细,精细到几乎以假乱真的地步,如果不是他和张海峰平时都在一个办公室,了解了一点他的家事,还真可能被他蒙过去。
但还是没让他蒙过去,丁睦给看出来了。
有了这一认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感觉这个“张海峰”哪哪不对头,哪哪不对劲。
先前怎么没察觉出那么明显的差别?这个“张海峰”,坐有坐相,沉闷无趣,不好讲话;而真正的张海峰,邋里邋遢,不拘小节,一喝酒就吹牛,浑身上下哪都找不到一个正形。
张海峰突然放下手里的筷子,抬眼看他:“怎么不吃了。”
丁睦心里一紧,暗骂自己这试探太明显,或许已经打草惊蛇。
他摇摇头:“没有胃口,看你吃得挺香,觉得有点羡慕。”
“张海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低下头:“吃饭吧,明天还有安排。”
丁睦这才想到吃饭之前,导游说明天起早点四点半集合上山。
跟上次一模一样,只是这次少了人,多了空座。
丁睦和他没有继续搭话,沉默地吃起了饭。
丁睦快吃完饭的时候心里纠结又煎熬:待会儿到底是吃快点儿不跟他一块走,还是吃慢点跟他一起走,看看他有什么别的事儿不对。
正纠结着,“张海峰”吃完了,他只招呼了一句:“先走了。”直接就走,没给丁睦任何搭话的机会。
成吧,总有什么东西逼你选择。
丁睦也吃得差不多了,也站起来,想要跟着“张海峰”,因为这人平时几乎不回房间,他想搞明白这人平时在干什么,看看能不能趁机把真正的张海峰救出来。
他远远地跟着“张海峰”,一路走向酒店的角落。
这个酒店建设得十分奇怪,楼房建成桶装,“口”字形,“口”的正中央有一棵树,正好把这楼的布局变成“困”,感觉十分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