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看到了一个男人。

对方脸色苍白，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发疯似的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跑了过来，更让徐毅皱眉的是，对方脖子上还流淌着鲜血，即便他拼尽全力捂住，但依旧无法制止鲜血从指缝中渗透出来。

男人这时候也发现了徐毅，就像是迷路的旅人见到了亮光，慌不择路的便朝徐毅这边跑了过来。

但是，他虚弱了。

还差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对方忽然瘫倒在了地上，脖间的伤口不受控制，大股大股的鲜血冒了出来。

对方伸出手，试图在召唤徐毅：“救救……救我……我……”

鲜血倒灌，对方说话断断续续，因为每一次开口，便有大量血液喷吐出来，他双眼充满求生的欲望，但徐毅却并为所动，只是站在一旁，像是一名旁观者望着眼前的一切。

大失血。

对方早在跑过来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身上更是被鲜血所侵湿，这么可怕的出血量，哪怕是现在进行输血，也断然没有救回的可能。

徐毅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男人会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男人的瞳孔开始涣散，他还在乞求徐毅能够上前搭一把手，但遗憾的是，直到他意识变得模糊，那个身影依旧没有上前的打算。

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徐毅的目光从尸体上移开，然后朝后方望去，那是一个看上去容貌不错的女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妙曼的身材若影若现。

可这时候，一个女人走在满是尸体的大街上，却没有表现多么惧怕，只是双眼发红，就像是彻夜未眠一般，缓缓朝着徐毅走了过来。

“你可比他年轻多了，在死之前，我可以让你舒服一下，在前提是，你不能反抗哦。”

女人自顾自地说道，对方口中的【他】显然是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对方的脚步很轻，走过男人身边，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亲眼目睹一个生命在慢慢消逝，她依旧恍然不顾，似乎脚下的根本不是人，更像是一只倒在泥泞水坑中的老鼠。

作为人类不也能做到，一只老鼠落入水中，眼看对方无助挣扎，却不会始于援手吗？

而这时候，女人给徐毅的便是这种感觉，不同于徐毅的冷静面对，女人只是单纯的漠视。

女人很快便走到了距离徐毅几米远的地方，对方伸出舌头轻舔殷红的嘴唇，不知道对方抹了什么色号的口红，红的这般醇厚，宛如鲜血。

“人类。”徐毅确认再三，开口说道。

“呵呵……”而听到这个词之后，女人却咧嘴一笑，随即摇了摇头，脸上三分炫耀七分傲然：“人类？可以这么说吧，但我和你却不一样。”

徐毅点点头，无所谓说道：“是啊，的确不一样，一个需要依靠鲜血才能活下去的畸变天眷者，哪怕晋升高阶，依旧像是臭虫，见不得阳光。”

“垃圾。”徐毅毫不隐藏脸上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