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师,你没事吧?”
看曾老师气色不好,八卦者有点不安。
“唉,没事,我的学生出事,心情肯定不好。”
曾老师有气无力地坐在办公桌后。
“你心态放开一些,就是个学生嘛!”那个人随口安慰了曾老师一句,又道,“今天校安检查,黄副校长叫你去陪一下。”
“得,我班级明天就要中考了,还让我陪那些检查组。”
曾老师有点不满。
“呵呵,陪又不是坏事,黄副校长看中你嘛,我想陪还没份呢,晚上又可以大吃大喝了。”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
曾老师无力地站起来,怎么都让人觉得精神有点不对劲。
黄副校长是秦校长停职转岗后的代理校长,现在学校里的事他说了算,见黄副校长也看中曾老师,传话的人还有点心里酸酸的。
“这幢教学楼是1982年建的,由镇里的建筑队承包,是新的教学楼,整个的花费是50多万。”
曾老师带着检查组,站在已经拉了中考隔绝人进入的黄线外,有一搭没一搭、心不在焉地对检查组介绍。
“明天要中考了,现在也不能进去检查了,不然今天就这样吧,我们等中考完再来检查。”
县里安办的检查组这才发现,自已的行程安排出了错误,竟然没有考虑到明天要中考,现在作为考场的教室早就隔离了,不可能让任何人进去,他们只好苦笑一声,说声道歉准备收场离去。
曾老师一提中考,简直就是心中的痛啊!
赵菲居在晕倒了,怎么在这个时候晕倒?
如果不是赵菲本人也强烈地要参加中考,曾老师甚至会怀疑赵菲是不是故意耍他,让他没办法完成那个承诺?
想着明天那个参加考试的人,一旦发现前面的座位空了,根本抄不到卷子,之后会是什么样雷霆暴怒的情形,曾老师根本就没有心思了。
现在要临时换人也是不可能的,座位号全部上报,考生名字、准考证、座位号到时候都会一一对位,如果赵菲提前十天半个月晕倒,那还有可能重新安排人,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曾老师一想今后的中级职称、前途都将随着赵菲的晕倒化为灰飞烟灭,心中就一阵绝望。
“你们是安委会检查组的吗?”
就在安委会鸣金收兵的时候,一个一脸胡碴、穿着一件破了孔白汗衫的中年男人忽然跑过来问。
“是,请问你是?”
安委会的魏主任看到男子的举动,以他的工作经验便知道,这个男子似乎要来向他们申诉什么。
“你们这的领导是谁?我有一件事要举报。”
男子问。
“这是我们的魏主任,你有事可以和他说。”
“魏主任,这栋楼的建筑质量有问题。我之前是参与工地建设的,里面的内情我最清楚了。
这栋楼的水泥标号、钢筋质量全部采用的是假冒伪劣产品,预算资金58万元,其实最多只用了35万元左右。剩下的钱,都被建筑公司的领导贪污了。”
“这件事有证据吗?”
魏主任不动声色,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中年男子。
象这种举报的事情,安委会看得多了,也不可能人家一举报就相信,现在社会上不是说“八分钱查半年”吗?意思就是说,举报人一封八分钱邮票的信,就会让被举报人被各部门查,影响工作生活。
魏主任作为安委会主任,有责任受理投诉和举报,但也有责任澄清事实,保护被举报人的权利。
“证据,证据都在这幢大楼里,你们只要把这大楼的钢筋和水泥取样,就是证据了。”
中年男人情绪十分激动。
“开玩笑,大楼建好了,能让你再挖个洞吗?”
边上的曾老师心情很差,现在他就想回宿舍好好睡上一觉,见这个男子纠缠不休,影响了安委会收兵,便不满地顶了一句。
“这可是教学楼啊,里面平时几百个孩子在上课,万一楼塌了,你们承担得起吗?你们不是安委会吗?难道这关系到安全的大事,你们都不管?”
中年男人此时简直是愤怒了,说话也断断续续,气得说不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