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后格头村,只见田间地头,趁着烤人的骄阳还未探头,大家都已经热火朝天地忙开了。
山上村外的田间,到处是镰刀割稻子的“嚓嚓”声,细密得连成一曲乐章,好象春蚕在夜里啃啮桑叶声音的放大版。
后格头村是县里农业局定的新型水稻试验基地之一,村里今年种的是县农业局的新稻种,比往年早了半个月成熟。
这对村里人来说,是件大好事。因为早半个月成熟的话,双抢的时间就没那么紧张了,而且割第一季稻天气也没那么热。往年大热天的割水稻,中暑的事情可没少发生。
现在这天气,相比往年割水稻的气候凉快多了。
“桂珍,回来帮忙啦!”
“是啊,你这么早啊!”
不时有认识刘桂珍的村里人,从田间直起腰,向她打招呼。刘桂珍也挺直腰板,风风火火地回应着。
现在的刘桂珍,更爱回娘家了。
自从赵民生转正之后,她就觉得村里人看她的眼光大不一样,那目光里更多了几分尊敬,也多了几分亲热。她走在村里,总有一种光宗耀祖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刘桂珍更喜欢上了回娘家的滋味。
“哎,叫你们别过来,还不听话,家里这点事,我能做得来。”
吴秀莲的气色果然不好,灰里透白的,肯定是被刘桂富那小子气的。谁家里辛辛苦苦养了20来年,结果发现养了只白眼狼不生气啊?
赵菲明白,外婆这是生生被小舅舅气病的。她心里不无幸灾乐祸地想:小舅舅真是活该,现在他发现外婆没病,肯定心里也是追悔莫及吧?
“妈,你就好好躺着休养。把身子弄坏了就更麻烦了。我去帮爸割水稻,阿菲留下来帮你做饭,家里的事情她都会做,你就安心躺着吧!”
吴秀莲想勉力支撑起身子,但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根本就起不来床,只好做罢,听女儿的话在床上躺着。
“外婆,中午咱们做什么吃呢?”
等刘桂珍换了一身旧衣服,戴着竹斗笠走出家门,赵菲便问吴秀莲。
“做干饭吧,割稻子容易饿,你就放三碗米,早上你外公买了块肉,炒一炒,青菜你看着办,去菜园里摘一些。就做个苦瓜汤吧,汤要多一点,清热去火。”
“知道了,这些我都会,你好好休息吧。”
赵菲的手艺,已经在上一世的为人妇中成型,做这些家常菜真是小菜一碟。
菜园里青菜有点焉,应该是昨天没时间浇水的缘故,菜地一天不伺候都是不行的,所以农村里的妇人,一天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菜地里渡过的。
疏土施肥浇水,尤其是浇水,一天都不能少,在夏天还得早晚两遍,不然哪有鲜美水灵的青菜吃?
上海青和油麦菜绿油油的,虽然打焉,但看着就让人有想吃掉的欲望,赵菲先摘了一大把,放在菜地边上,然后回家找了挑水的桶,去给外婆的菜地浇菜。
水沟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沟渠边湿漉漉的,一看就知道是早上别家浇菜的人也在这里挑水弄的。
赵菲用长柄勺把两个水桶都舀满,用扁担挑着水桶,晃悠悠地就往外婆家的菜地走去。
还好只有30来米远,一路上虽然小心翼翼,但由于很少挑水,赵菲装得太满的水桶里还是溅出了不少。
到了菜地里,刚才是一勺勺地舀水进桶,现在是一勺勺地从桶里把水舀出来浇菜。
十几畦的菜地,经过一轮的浇水,终于透出了水嫩的青绿。
赵菲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揉揉被扁担压得有点发疼的肩膀,她用竹篮装好菜,挑上水桶,到水井边顺路把菜洗了。
“哟,你是秀莲的外孙女是吧?都这么大啦,今天怎么你来洗菜啊?”
现在这个时段,在水井边洗东西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妈大婶,年轻人都下地割水稻去了,而上了年纪的人一般都很热情。
“今天外公家割水稻,我和妈过来帮忙的。”
“哦,秀莲真是福气啊,有这么懂事的女儿和外孙女。”
井边的妇人“啧啧”地称赞着,还帮赵菲洗起了菜。
菜地里的事弄好后,赵菲又点上火,热起了猪菜。后院那头大肥猪已经在“嗷嗷”叫得很大声了,这个声音就说明它是饿了。如果一会儿还不给它吃的,它除了放大“嗷嗷”的叫声外,还会开始不满地撞猪栏。
赵菲在大肥猪的催促声中手忙脚乱地热好猪菜,提了一大桶倒进猪槽里,看着大肥猪满意地吃着,发出“嗯嗯”满足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哎,才做了不到一上午,就觉得农村里的家务活也不是什么美差啊!而外婆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才青春年少做到白发苍苍,无怨无悔。
比起城镇里那些动辄抱怨生活不公的人们,赵菲忽然觉得,象外婆这样无数平凡的农妇的生活,是如此厚重、苍凉,充满了一种悲怆、难以言说的生活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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