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和血缘就是这样奇妙,打断骨头连着筋。
赵菲心中暗暗感概,不管上一世母亲如何对待自已,但是终归来说,这一世,再看到她,赵菲也没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这就是亲情纽带联系所带来的吧!
要是换成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害了自已一生的幸福,甚至最后还害了自已的性命,赵菲肯定不依不饶。可是面对自已的生身母亲,她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最多,只能用前世的教训不断提醒自已,不要再对母亲百依百顺,要警惕不要跳入“以爱为名的陷阱”。
刘桂珍这么锱铢必较的人,前世那卖了自已换得的三万元,到底哪去了?想必去处十分隐秘,不便公开,否则,也不会上一世的婆婆一说,母亲就跳起来,竭力阻止。
“妈,看来你也有灵光一现的时候啊!我觉得姐的这个主意不错,袁先生的《三国演义》评书真是百听不腻,平时下课大家都在说这部评书呢!
大家可喜欢里面诸葛亮啦,都说他羽毛扇轻轻一摇,吓败曹操的主意就来了。咱们只要把这羽毛扇打上诸葛亮牌,没准还会引来大伙的抢购呢!”
这主意竟然是赵国智出的,赵菲不禁对弟弟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一些商业天份,懂得借势而上。
这种做法,就象后世明星效应一样,一旦哪个明星出了好作品,红了,就会有许多周边产品的厂商找上门要其代言一样。
赵菲的提议刘桂珍可以忽略,但儿子的话她却听进去了,刘桂珍笑着道:
“国智说得有理,如果贴个商标,写上诸葛亮牌,估计会有人冲着这个买。我这几天下班就空就试试看。不过鸭毛却不够了。”
赵菲心里暗笑,反正母亲心动就好。赵兴洲听到有这么一门赚钱的生意,他的眼睛亮了亮,道:
“鸭毛不够的话,我可以帮着收啊!咱们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白番鸭,哪家没有几斤鸭毛等卖呢!不过,光收粗鸭毛的话,恐怕比较难收。”
是啊,鸭毛拔下了,不光细小鸭绒还是粗大的鸭毛,都混杂在一起晒干,大家收着卖鸭毛也是出于节俭的习惯,谁会有耐心去做细分呢?
“爷爷,你把鸭毛收起来后,可以叫村里没有上学的孩子,趁着暑假来帮忙,分开一斤鸭毛和鸭绒给一毛八分的,价格你看怎么划算你来定。
分开的粗鸭毛给妈做鸭毛扇,鸭绒你可以拿去卖给收旧货的贩子,又是一笔收入。”
鸭毛被收起来就是去做鸭绒制品的,进了专业的厂里以后,还要再一次进行细分,细的鸭绒比粗鸭毛金贵多了。因此如果卖给旧货贩子,价格肯定比原来的要高。
赵兴洲一想,有道理,便美滋滋地道:
“这个主意不错,村里孩子放了暑假,除了几个被押去山上放牛的,剩下的就是满村乱跑,掏鸟蛋赶狗的,闹死了。去年还有一个下溪里游泳溺死的。
如果能找个事给他们做,还能让他们父母亲放心呢!如果村里的还不够,我可以到附近十里八乡地收,比上山扛石头轻松多了。”
赵兴洲全身充满了力量,有门路赚钱,这让他抖然精神了起来。
赵菲觉得挺有趣的,没想到自已家族中的人,个个都脑域宽广,她只不过说了个卖羽毛扇的主意,结果家人把买卖一条龙的生意全补全了。
“爷爷,没想到你也是个做生意的行家里手啊!”
赵菲夸了句。现在会做生意已经不是看不起人的代名词了,“万元户”都是摆小摊、卖假烟、养鸡专业户们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了。在民间,已经有一股蠢蠢欲动的潜流,正在积蓄力量,随时掀起商业大潮的浪花。
“哼,这算什么,你的太太爷爷当年在云杭府还是买了房产的,整条街都在他的名下,我爸,也就是你太爷爷小时候还过过公子少爷一般的生活。
不过,后来你太太爷爷吸大烟,把家业都败掉了,后来又躲避兵灾,才回到白云村。
你太爷爷死时还念叨着要我们重振家业呢!”
今天喜事连连,在接连不断的好事的冲击下,赵兴洲也来了谈兴,把祖上的光辉事迹拿出来又说了一遍。
这些事,赵民生打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除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赵兴洲不敢再提外,这几年,逢年过节他都要说一遍。只是过去赵菲从来没有留意罢了。
赵菲倒是没有想到,原来自家祖上还有这么荣耀的时候。当然,这只能说明在基因里自家不缺乏商业血统,但辉煌的过去什么也不代表。
说话间,刘桂珍已经把两把羽毛扇都做好了,赵兰好奇地拿了一把去扇,惊喜地道:
“妈,风很大,还很轻,拿着真舒服!”
没有电风扇,没有空调,有一把轻便带劲的扇子自然是消暑神器了。
“冰条,冰条,不吃挡不住,吃了停不了的奶油冰条!”
就在这时,一声声清脆的叫卖吆喝声在附近响起。接着,房子转角,出现了一个推着自行车,车后架上放着一个泡沫冰条箱的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