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香想来是觉得同学们都下课了,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和她堂哥在这里讨论暗中伤害赵菲和颜金花关系的事。
不知不觉间,赵菲握紧了拳头,陈秋香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对手,处心积虑的想要伤害她、打击她。
这下逮着机会,连她的好朋友也不放过。
听着这二人说话声音越来越近,赵菲赶紧蹑手蹑脚地往上又走了一层楼,她不敢躲进教室里,生怕陈秋香一时兴起,会回教室里查看。
还好,陈秋香并没有那么精明和警惕,她和堂哥谈完事,便往楼下走去了。赵菲趴在阳台上,偷看了一眼和陈秋香并排走的那个男生,认出正是某天在教室外面叫陈秋香的那个。
原来,那个男生就是陈秋香的堂哥陈木生啊!
赵菲暗暗把陈木生的脸孔记在心里。
待他们走远,赵菲才下了楼,探望颜金花的计划不变,但此行肯定要多一些其它内容。
颜金花的家,在镇政府大院边的家属房。她正躺在床上休息,见赵菲进来,一脸惊喜地从床上爬起来,道:
“阿菲,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听郑志强说你病了,下课就赶紧来看你了。你是着凉感冒,还是中暑了?”
这几天天气湿热,现在还没有空调,经济好一些的人家里都是吹风扇,颜金花家里就装着吊扇,因此极有可能是贪凉感冒了,赵菲这么猜测着。
“昨晚上把电扇的风开得太大,睡着了忘了关,结果就着凉了。早上起来头发晕,一量,38度,我爸就叫我别去上学。”
颜金花现在看上去气色还好,说明烧应该退了。
“喏,我买了些梨,吃了能清热退火,感冒好得快些。”
赵菲把买来的水果放在颜金花身边的小桌子上,顿时让颜金花十分感动:
“阿菲,你来看我就很高兴了,怎么还破费呢?”
“咱们是好朋友,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对了,我昨天进城,还真找到高手,孔雀衣补好了,你看看。”
赵菲把孔雀衣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把叠得整整齐齐的孔雀衣递给颜金花。
“哟,真的,阿菲,这孔雀衣和新的一样,一点破绽也没有。”
颜金花仔细看了又看,如果不是她曾亲眼看到过这件演出服被绞碎的样子,一定会以为这是件新的演出服。不过,无论她怎么看,也看不出那些被绞碎布料被缝合的痕迹。
“怎么样?手艺很好吧?”
赵菲笑道,不过她可不敢把真相告诉颜金花,生怕她会吓着。金花成为医生,那是中考之后上了中专的事情,现在和她说什么尸体、缝合的,估计会吓得不敢摸那件衣服。
“阿菲,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你这是花了多少钱?回家会被你妈骂吧?
我这里有五十块的压岁钱,也不知道够不够,你先收起来,到时候还给你妈。”
颜金花看着这件如新衣一般的孔雀衣,忽然没头没脑地道,还摸索着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她塑料纸折的花花绿绿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又一张十元的钞票。
“金花,你这是怎么了?乱说什么呀?我不是早和你说,要送到市里缝补吗?”赵菲一时不明白颜金花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哭笑不得,还用手摸了下她的额头,“你的烧真退了吗?烧糊涂了你!”
“阿菲,哪有这么巧手的匠人,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你肯定是去市里买了新的演出服,装成补好的样子来骗我吧?不必这么做的,就算补不好,我会叫我爸去和剧团解释。”
颜金花急了,她是真心替赵菲考虑,生怕她一时想错,偷了家里的钱去买新演出服。
她知道赵菲家里条件不好,平时根本没有零花钱,这件演出服,少说也得七八十块,赵菲肯定是偷拿了家里的钱才有办法买。
“傻瓜,真的是原来那件缝补好的。你看看这里,能看出修补的痕迹不?”
赵菲一听,原来颜金花是这个意思,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暖流,金花这是为自已考虑呢!
赵菲怕颜金花不相信,赶紧摊开孔雀衣的衣角,那原来被剪子绞过的地方,指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