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中,海东青、花千舞和叶凌仁三人站着,无头的金无晴,却永远地躺在了地上,再也没机会起来了。
“花谷主!”
“属下在!”
“传我号令:封闭藏香楼!但凡跑出去一人,我便杀十人;跑出去十人,我便杀百人——花谷主,没意见吧?”
“没!一切单凭尊使吩咐!”
“好!烦请花谷主带路,引东青和这位小友去暖风阁!”
“……,是!”
银牙暗咬,花千舞深深地盯了叶凌仁一眼,宛如毒蛇,叶凌仁却浑不在意,如今,他可是有靠山的人。
在花千舞带领下,三人离了藏香楼,进了暖风阁。
暖风熏得游人醉,金家一门上下,浑然不知大祸临头。
金家大堂,名如心堂。
就在如心堂上,金家家主金兆番热情地招待着三人,海东青是灵鹫宫尊使,自然是主客,花千舞是万花谷谷主,自然也是座上宾,唯有叶凌仁,却让人老成精的金兆番看不透。
不过这小子既然是随其他两人来的,料来也是客。
让金兆番意外的是,他的宝贝女儿金无晴并没有一道跟来,金无晴得花千舞赏识,一直在藏香楼内服侍花千舞,今日金价做东,花千舞作陪,按理说,身为金家小姐的金无晴也应该到场才对,难道是藏香楼中有什么事情离不开她?
金兆番哪里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已经身首异处?
海东青不说,花千舞不讲,叶凌仁自然更不会主动交代,一行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把金兆番蒙在了鼓里。
难道要叶凌仁说:老爷子,您女儿被我害死了?
开什么玩笑!
却是海东青,朝花千舞使个眼色,花千舞神色一紧,却还是朝金兆番言道:“金家主!尊使难得来一趟万花谷,更是难得来你暖风阁。此番是给你金家天大的面子,这才答应来暖风阁赴宴。我看不如把你金家所有弟子都召集过来,一则拜见尊使,二则也好叫尊使指点一下他们的修行进展。”
“谷主所言甚是!老朽这就去办!”
金兆番,屁颠屁颠地去召集人手。
叶凌仁看在眼里,心头打鼓——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不过,我喜欢!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看金无昧和金无晴兄妹二人的所作所为,平日里必定是飞扬跋扈,再看金家库房堆积的海量物资,金家若是没有克扣宗门物资,也不至于被叶凌仁抓到把柄,惹来灭门之祸。
一因一果,一饮一啄。
很快,金家修士系数聚集于如心堂。
便是金无昧也赫然在列,乍见叶凌仁,金无昧脸色微变,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只当叶凌仁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金家修士都在了?”
“回禀尊使:我金家直系修士三十七人,到场三十六人,唯有小女无晴,一直在藏香楼当差,没在暖风阁。”
“哦!那就不用等她了!”海东青,谈笑晏晏:“来!金家主,难得你有心,备下如此盛宴,咱们边吃边说!”
言辞间,海东青拉着金兆番的手,两人一道入座。
金兆番受宠若惊,花千舞熟视无睹,叶凌仁摇头叹息。
只是接下来,却出现了极为尴尬的一幕……
此番金家设宴,只为款待海东青、花千舞等有限的几人,也因此,设宴的座次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八个座位。
海东青和金兆番已经入座,花千舞和叶凌仁也已落座,还剩四个座位,现场却还有三十五个金丹修士站着。
海东青,不管不顾,花千舞,不闻不问。
却是叶凌仁,目光一扫金无昧,陡然来了胆气。
“金管事?金管事!来嘛!大家又不是不认识,一起上桌,别客气!来!来!来!”热情地招呼着金无昧,叶凌仁口没遮拦:“其他人就不用上来了,反正菜好像也不多!”
本来藏在暗处的尴尬,被叶凌仁挑在了明处。
金无昧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直到金兆番点头,他这才选个座位,坐在了叶凌仁对面的位置。
两人四目相对,金无昧患得患失,叶凌仁*。
一番觥筹交错,吃得宾主尽欢。
其间,海东青绝口不提金家之事,倒叫已经知道内情的花千舞和叶凌仁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莫非失忆了?
花千舞乐得糊涂,叶凌仁却必须清醒。
眼珠一转,叶凌仁有些把握到了海东青的意图。
关于金家贪赃枉法一事,始终只是他叶凌仁一面之词,金无晴虽然想杀人灭口,但不一定能证明金家有问题。
海东青何等身份?
要海东青为了一个不确定去当面质问金家,他可不干,但是叶凌仁就不一样了,一个凡人,一个无名小卒,就算说错了什么,直接灭杀了便是,于他海东青而言,又没损失。
这是拿叶凌仁当枪使啊!
但是,这把枪,叶凌仁又不得不当!
眼珠一转,叶凌仁看着一桌子好菜,有了主意。
金家准备的酒宴,不可谓不丰盛,美中不足的是,宴席上的菜肴都是素的,什么灵草啊,灵花啊,灵果啊……
叶凌仁看来看去,也没见到一点荤腥。
是金家吝啬,还是修行界风行此道?
不管了!
就拿此事开刀了!
“金家主!这就是你不地道了!”言辞间,叶凌仁颇为无礼地将手中的筷子丢在桌子上,发出两声脆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叶凌仁继续说道:“我大哥——尊使!好歹是灵鹫宫来的修士,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你就拿这些野菜招待尊使?金家主!不是我说你,你们金家库房不是有宝贝吗?”
叶凌仁此言一出,起初,金兆番和金无昧父子俩还气不打一处来,听完最后一句话,金家父子,脸色陡变。
“住口!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敢在我金家撒野?”
言辞间,金兆番怒视着叶凌仁,陡然张口喷出一道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