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悦伸手扶起她,笑着说:“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对了,这个名字不好,我给你换一个,便唤做春蕊,如何?”
她不愿身边多一个与姐姐名字相似的人。
“多谢姑娘赐名。”乡宜,不,是春蕊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比平时好看多了,左颊边有一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倒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六姐,我们走吧。”看时间不早了,在这儿也耽搁了些时候,和悦提出回去。
妍悦连连点头,她早已不耐烦坐这儿了,不过七妹今日似乎很高兴,许是因为多了个丫鬟。
只要七妹高兴就好。
几人出了酒楼,直接坐了回去的马车,马车缓缓驶离。
隔壁的十三阿哥愣愣地发着呆,听见隔壁的动静没了,这才张口说话:“她们来这儿就是为了见几个女子?她这是想做什么?方才那女子又是什么来路?”
他也感觉出那女子说话不妥,只是不知是何意思。
一连串话问出来,十三阿哥却瞧见对面的四哥脸色阴沉如水,吓得他一个颤栗,只见四哥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吐出四个字:“成何体统!”
呃?十三阿哥睁大眼睛,不明所以:“四哥,你怎么了?”
四贝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淡淡地道了句:“无事。”
十三阿哥撇嘴,什么无事?哄小孩子呢?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个马尔汉是愈发不知所谓了,究竟是如何教导女儿的?”四贝勒又忍不住哼了声。
十三阿哥挑眉,看着此刻格外暴躁的四哥,默默地低下头喝茶。
唉,四哥的老毛病又犯了。
忽然想到一件事,十三阿哥皱了眉,抬头看向四贝勒:“前几日我手下有个人瞧见她和一个小孩问话,问的话也是奇怪,似乎也是在找人,不知她想找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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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后面小巷的位置,一辆外表朴素寻常的马车停放于此,马车前面坐着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
紧闭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头戴帷帽的年轻女子自门内走了出来,两个丫鬟左右侍候着。
巷子里并无他人,女子由丫鬟小心扶着上了马车,伸手掀开帘子,只一瞬间,女子陡然愣住,旋即浅浅一笑,语气暖如春风,又带着丝惊喜:“你怎么来了?”
淡然透着几分笑意的声音自内传出:“听说你在这儿,便来接你。”
声音如春日和风细雨,温柔地拂过心头,暖人心扉,又如金玉相击般悦耳动听。
帷帽下,女子轻笑出声,声音带了丝揶揄,又有着绵绵的情意和松了口气的舒适:“有何不放心的?不是有丫鬟们吗?”
说着话,女子微微弯身走进了马车,帘子落下,挡住了二人。
男子的声音隐隐从帘子后面传来:“她们如何比得上我?”
马车缓缓启动,离开了这条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