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玟惜回到卧房之中,一想到自己走出新房时苏青脸上可以见到的失落,便没由来的一阵畅快,就连几日之前在贺安手中的所遭受的痛苦,亦被她抛之脑后。~随~梦~小~说~щ~suimеng~lā
那日,贺安将她掳走,奔出东篱山庄之后,即就近随意找了一处地,迫不及待地逼问她屠烬**的下落,那时,她气恼贺安坏了她好事,哪里还能听得进贺安问话?只是一个劲地骂贺安,直到被贺安呼了两巴掌,才安分下来。
贺安武功了得,智商脑子等等,不能说没有,只是与常人有些区别。譬如第一次见到陆三川时,即将陆三川认作武林高手。此次,他又犯了糊涂,以为强硬的拳头可以搞定天下一切麻烦事,于是一拳下去,将张玟惜打得昏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傍晚,张玟惜才转醒。彼时她才明白,眼前的男子并非常人,便心生一计,骗他说屠烬**藏在东篱山庄,而后去书房随便拿了一本不常见的书,告诉他“屠烬**乃是禁术,极其危险,需要一个人静静参悟”,果不其然,贺安一纵即消失不见。
一早上,张玟惜沉浸在离间成功的喜悦之中,想着不能操之太急,便再没去招惹陆三川与苏青,只是独自一人呆在房中,时间久了,有些无聊。
恰好龚青又请来几位匠人,帮忙建造屋宅,一伙人又在四周忙开了。
她听见响动,走去门后,透过门缝向外望去,但见院子之中五位中年匠人各自将工具箱放在地上,然后围在一起,开始讨论布局。
张玟惜微微一笑,心中又有了计划。
只要她在人前,表现出一副贤妻良母的乖巧模样,到时一旦与苏青有了矛盾,自己只需象征性地流几滴眼泪,那么众人便会将矛头指向苏青。苏青一难过,陆三川会不难过么?
想到这里,她便窃喜不已,忍不住捂嘴偷笑。
约莫一炷香之后,屋外即响起了各种声音,有锯子砍据木材,有刨子刨直木材,亦有乒乒乓乓物件碰撞的声音。
张玟惜在门后就地而坐,后脑倚在门上,听着响声,从一,一直数到两百,而后站起,拍了拍屁股,开门走出。
屋外的匠人们已是口干舌燥,挥汗如雨。
张玟惜便去到厨房,拿了五只木碗,盛满水。她只有两只手,一次只能端两碗水,所以将两碗水递给两位匠人之后,朝其他人说道“辛苦你们了,再等等啊,我这就去给你们倒水。”
匠人在这艳阳天里,有幸享受如此一位美丽姑娘倒的水,不禁一阵舒爽,转头朝龚青问道“龚先生,这位姑娘是?”
龚青瞥了一眼张玟惜的背影,如实说道,“是我们少主的二太太。”
一位匠人憨憨一笑,“如此漂亮如此贤惠却是二太太,想必你家少夫人,肯定生得如同天仙那般了!”
龚青笑道“若仅有一副好皮囊,我们少主还不一定看得上。”
几位匠人点头附和道“说的也是。”
龚青道“少主与少夫人有其他事要忙,便特地吩咐二太太不要怠慢了几位。”在他说话之间,张玟惜又端了两碗水过来,他便对张玟惜笑道,“是吧,二太太。”
计谋被搅乱,自己吃力的付出变成了他人的恩情,张玟惜心中登时腾起一股无名之火。她极力压制着愤怒,强颜欢笑道,“是啊,这都是相公的意思。来,二位,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