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铭怒目而视,当即一声大喝,命令道:“给我上!”
宋兴与王越虽不喜欢他这姿态,仍是抽出剑来,双双攻向陆三川。陆三川立时使起乾陵虚步,与宋、王二人周旋。
宋、王二人认得江城子,倒也识得乾陵虚步,但见这样一个面目清秀面庞稚嫩的少年使起乾陵虚步来却是有模有样,不禁有些讶异,但手中长剑并不止歇,连连刺出,却只能刺中残影。
倘若对方肯正面应战,以宋、王二人的武功,不说轻而易举地获胜,自损五百伤敌一千还是没有问题的,但眼前的小子并不与二人正面交锋,只是如同一束清风,仅仅是绕着你转,不住地骚扰,却不出剑。
气得王越想要破口大骂,你这不是耍赖皮吗?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这只是苦着脸望向宋兴,哭笑不得。
宋兴亦是如此表情,到最后,索性只是架着姿势,也不再白费力气出剑了。
陆三川斟酌苏青与龚青应当跑出了相当长的距离,便不再与宋、王二人纠缠,脚尖轻点,纵身而起,向着青戈山赶去。
第五铭眼睁睁地望着陆三川携着画剑走远,气急败坏之下,涨红着脸朝着宋、王二人怒喝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东西到底干什么吃的,竟然让这样一个黄毛小子给跑了!”
在朝天门的这些日子,宋兴、王越本就不喜欢第五铭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无论做什么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虽然嘴上称呼自己为“前辈”,但眼角的轻视却是显而易见。而现下,甚至毫不避讳地直称“老不死的东西”。
宋兴当即拉下脸,归剑入鞘,沉声道:“我们是为守护中原而来,你的剑被人夺走本就与我们无关!”
第五铭凶相毕露,目眦尽裂地大喘过几口粗气,继续着门主的威风,“无关?画剑是我的佩剑!我是你的门主!我东西被人夺走,即是你们的耻辱!你们不仅不自刎谢罪,反而在这与我顶嘴,谁给你的勇气,老天爷吗!”
原本仍在庆祝的朝天门一众门人大老远地闻见第五铭喝叫之声,兴奋渐歇,循声追去,见第五铭、宋兴、王越站于一片小林之中,第五铭面红耳赤怒气冲冲,而宋兴与王越则是双眉紧皱一言不发。
围上来的人越多,第五铭便觉得自己愈加伟大,热血与兴奋甚至冲垮了理智。他抬手指向宋兴,厉喝道:“现在,本门主命令你们自刎谢罪!”
围观之人无不大为震惊,在底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这两位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辈究竟犯了什么错。
宋兴毕竟是老一辈江湖客,无论心智还是脾性,皆比第五铭成熟不少,尽管心中怒火难熄,他并不如第五铭那般表现得赤裸裸,只是横眉冷目,不怒自威。“既然朝天门诸位弟兄都在,宋某人便在此在今往之事都提一遍。宋某人与王兄弟自认加入朝天门以来不曾做过对不起朝天门的事。我们三个老头早已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但听说曾经的老友要出来祸害人间,这才想着出来劝他迷途知返。只是我们老头与朝天门注定无缘,在朝天门呆了这许多日子,也足够了,这就与诸位告辞,退隐山林!待到陈止章果真出来了,再下山来不迟!”说罢,拱起双手抱拳,示以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