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眼见陆本炽身中数刀,奄奄一息,不由得怒发冲冠,热血上脑之下,运功舞掌冲向人群,大开杀戒。
“狗日的,我好不容易遇见的一个可以一战的对手都敢杀,找死!”
他撞上人群,便似一头发狂的野猪撞向人群,众人几如纸片,倒的倒,飞的飞,一时之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众人知晓贺安的可怖,亦知晓贺安发起癫来六亲不认,现下见他果真发了狂,避之不及,赶忙四下散了开去。
陆三川并不觉得轻松了多少,眼见不断有人似沙包一般被踢上半空,随后狠狠摔下,心中着实不是滋味。他虽然与那些人无亲无故,更甚至,可以将他们认作杀害陆本炽的凶手。但毕竟是陆本炽杀人在先,如今身中数刀,也算是报应...
他咬着牙,心中五味陈杂,而耳边接连不断传来惊呼哀嚎之声。他终于耐受不住,使起乾陵虚步,将陆本炽送到苏青身旁,而后又回去人群之中,替众人拦截贺安。“贺前辈,请勿冲动!”
贺安哪里听得进去,不说耳朵,连脑子都丧失了思考能力而成了摆设,双掌激舞不止,喝叫连连,“狗日的,今日老子若是不杀光你们,贺安两字倒着写!”
陆三川无奈之下,只得提剑应对,一招剑速平平的“一矢穿心”刺出,还未行得几寸,贺安双掌一前一后夹住剑身,一个用劲,便将那长剑生生夹断。
陆三川不由得吃了一惊,下意识后撤一步,却听龚青道:“少主,接剑!”他循声望去,见画剑飞在半空,立时挺身一纵。
一直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的第五铭闻见龚青称陆三川为“少主”,登时明白过来其中猫腻,暗叫不好,挺身而起欲要夺取画剑。
二人在画剑三尺之下正面相遇。
第五铭对着陆三川胸口即是一掌劈出。陆三川自知掌法不精,不敢与第五铭拼掌,招架住第五铭一掌后,腿法大动,投石问路、石落流云、力破万里等等接连使出。第五铭全然没有料到他腿法竟也习得一二,匆忙应对之下,终究不是对手,胸口正中三脚,自半空摔落下来,眼睁睁地望着陆三川抓住画剑。
陆三川抓了画剑,复向贺安攻去。
贺安原先正在气头上,出招不顾一切,只为宣泄,在连杀十几人之后,终于红了眼,变得极其亢奋,逮人即杀,纵使有一柄剑在他眼前晃悠,不过摆饰。
陆三川竭尽浑身解数,竹影九刽使得万竹影动,形如鬼魅,虽能与贺安抗衡,却也仅仅是只能抗衡,在习得乾陵虚步的贺安面前,讨不到一丝便宜。
贺安脚下不止歇,身影闪烁,一边与陆三川拆招,一边各招齐放,顺道又杀了三人。
加入朝天门的老一辈江湖客古伯清眼见生灵涂炭,悲痛不已,快步赶去一具尸体旁,捡起其身旁长剑,而后左手沾了鲜血抹在剑身,提剑指向贺安厉喝道:“贺安!是我杀的陆本炽!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一手搏清月更是罕缝对手,如陆本炽这等区区小辈,如何抵挡我一剑!你若有本事,与我一战!”言毕,即腾身纵离,于眨眼之间奔出数里之外。
贺安原本气恼陆本炽之死,听他说“一手搏清月罕缝对手”,登时有了兴致,不加思索地挺身一纵,追赶古伯清去了。
陆三川终于稍稍舒了一口气。
另一旁,陆本炽压住自己最后一口气,拼命抽出苏青手中长剑,大叫一声:“老子杀了你这个妖女!”
龚青虽然不知何时站在了陆本炽身旁,见陆本炽抽剑刺向苏青胸口,不仅不加以阻挠,反而趁机拌了苏青一跤,令苏青失去平衡,无力躲闪,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剑尖刺来。
陆三川见状,惊呼道:“青儿,小心!”立时使起乾陵虚步,画剑在前,欲拦下陆本炽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