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炷香,依然不见陆三川归来,也不见临江门弟子出来开门。
苏青愈发担心,终不顾陆三川嘱咐,腾身而起落入前院之中。
临江门一众弟子聚在忠义堂外,同是焦急地等候着江翎峰,见有人闯入,自然气恼,有两名门众提起剑,向苏青攻去。
苏青见人群围在忠义堂前,以为陆三川正在堂内,大叫一声:“陆三川!”得不到回应,以为陆三川已惨遭不测,悲怒纵横,疾步上前,一剑将那二人击毙。
宋丰年见她武功了得,为了不让手下继续送命,挺身而出,十招过后便将苏青制服。
蒋瑞雪生性冲动,眼见两名门众惨死,悲不自胜,拔剑便要了结了苏青。
宋丰年横身而出,夺了蒋瑞雪手中长剑,在蒋瑞雪耳旁道:“燕女是来寻陆三川的,留着她,兴许会有作用。”
蒋瑞雪虽然不甘情愿,也是无可奈何,只是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过不多时,陆三川与江翎峰一同回到临江门中。
苏青立时转悲为喜露出笑脸,眼中泪水盈盈荡漾,“陆三川,你没事吧!”
陆三川此时也是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
江翎峰却是一声冷哼,呵斥道:“丰年,你说什么!”
宋丰年跟随江翎峰已久,听闻他冷哼声,立即明白过来,拱起双手,将脑袋埋得更低,“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手下,还望门主恕罪!”
江翎峰一声大喝,门主的威严尽显无遗,“我不过离开片刻,便有门人丧命,倘若我有事在外耽搁了几天,等我回来,岂不是门下再无活人!”
宋丰年只是埋着头,“请门主恕罪!”
陆三川见江翎峰这般怒气冲冲,怕事闹大。虽然未能说服江翎峰,毕竟十生之中,他武功不过倒数,不能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他也抱了拳,低声下气地道:“江门主,苏姑娘担心在下安危,才贸然闯入,还望前辈卖我一个面子,放了苏姑娘,我们这就离去,不再打扰。”
江翎峰眼珠一转,睥睨而视,冷冷地道:“给你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她杀了我的人,我若是简简单单将她放了,那江湖之中,谁还把我江翎峰和临江门放在眼里?”
陆三川知晓江翎峰揪住了这个把柄,不肯轻易放手,只好说道:“江门主的意思是?”
江翎峰见他松口,心下暗喜,面上依旧十分冷峻,“燕女既然是你陆三川的人,要我放了她,也行,但我要砍了她两条手臂!”
苏青尚未表态,陆三川却是反对道,“不行!她若是因此而没了双臂,我岂不是要照顾她起居一辈子?”
苏青听陆三川反对,以为自己终于在陆三川心中占了一分地位,直到陆三川将话讲完,才知道自己依然什么都不是。
江翎峰自然不会去注意苏青的表情变化,只是望着陆三川,冷笑道:“不砍双臂也行,那砍双腿!”
陆三川又表示反对。
江翎峰大叫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还问我作甚!”
苏青大失所望,早已眼泪汪汪,低头看着地面,心如死灰,“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江翎峰这才注意到她,却也是吃了一惊,双眉轻挑,“哟,燕女倒是有点骨气,那好,我便依了你!”说罢,“铖”的一声抽出剑,对着苏青脖颈便劈去。
陆三川大叫道:“手下留情!”
那长剑正在苏青脖颈以上三寸悬住。
陆三川瞪大着双眼,望着那柄反射阳光的长剑,气喘吁吁。
江翎峰含笑望着陆三川,将剑下移一寸,果见陆三川双眼瞪得更大。他知晓时机已熟,才慢慢悠悠地将心中要求提出了口,“要我不砍她手脚,不伤她性命,安然无恙地放了她,也不是不行。但我要你手中的剑作为交换。”
他抬起左手,指向陆三川手中的画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