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保护女儿,这才苦练剑术,久而久之,便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虽然如此,对于女儿的爱却从未疏忽,便在女儿十岁之时,造出了这条剑路。
剑痴前辈上下如履平地,夏婆婆也是相当轻松。除他们父女外,共有五人上得剑山峰顶,见到剑痴前辈的却仅有二人。一人便是后来名扬天下的画剑三风林中立,另一人名为云上行,你们怕是没有听说过了。”
江城子听他讲得这般详细,也便打消了疑虑,静静听他往下讲。
欧阳玉清继续说道:“这二人本是同门师兄弟,相约在同一天,先后上到剑山峰顶,一起拜见的剑痴前辈,结局却不尽相同。剑痴前辈收了林中立为徒,教他画剑三风,对于云上行却是嗤之以鼻。云上行大是不服,割断与林中立的师兄弟情谊,顾自住在山顶,苦练剑法。”
江城子哼了一声,说道:“老夫纵横江湖几十载,从来不曾听说过有云上行这个人!”
欧阳玉清笑道:“各有各的追求罢了!有人习武是为了名震天下,有人习武只为了行侠仗义,更有人习武是为了考取功名。云上行不同,他习武,只是为了变得更强。”
江城子道:“强弱也需对比,他若不出世与人比较,怎知强弱?”
欧阳玉清道:“这可就是...”却忽然两眼一瞪,筷子指向一盘牛肉,嘴唇不住颤动,“有...毒...”话才说完,身子一挺,软绵绵地倒在了桌上。
众人见状大惊,纷纷丢掉筷子,忽觉头晕目眩困乏异常,双眼迷糊天旋地转,过不多久也砸在了桌上。
江城子在察觉异样的刹那之间,立时运起内力,以浑厚的内力生生按下药性,随后纵身一跃来到柜台之后,抓住掌柜衣领将其提起,怒喝道:“好你个黑心商家,竟敢下毒害人!”
掌柜吓得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因被江城子牵着衣领,倒不至于软倒在地。他哆嗦着将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向江城子道:“好汉明察,好汉明察!小人开店几十年了,一直本本分分做着小本生意,哪里会下毒谋害客人?”
江城子自是不信,拎拳便要砸去。
却听有人道:“喂!是你朋友自己吃错了东西,怎么把账赖到洪掌柜身上?”
“是啊!我在洪掌柜店里吃了十几年了,怎么从来没有出过事?”
“分明是你故意设局,好诈骗谋财!”
酒馆之内,众人的指责声渐重,江城子的火气也是逐渐腾起,恨不得将这些人屠杀殆尽。
洪掌柜及时说道:“乡亲们,行了行了,谁也不愿意遇上麻烦事,但是遇上了也没有办法,我看这位客官已经够烦心了,你们还是消停些,各自吃饭吧!”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转过身,各自吃饭。
江城子眼珠一转,见洪掌柜面慈目善,全不像奸诈之人,斟酌片刻,还是将掌柜的放了下来,拱手抱拳:“抱歉,是我过于冲动。”
洪掌柜到底是个实在人,只是捋平衣领,抬手向上一指,“可能是你朋友在路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现在犯病了。楼上有客房,你将他们带上去稍作休息吧,我让小二帮你一把。”
江城子摇头道,“不必”,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随后转过身,走去桌旁,用筷子夹起一片牛肉,放在鼻下轻嗅,并无什么异味。
他想:大约是蒙汗药之类,睡过一会便好了。
江城子先后抱起陆三川、苏青与栾不为送入客房,下了楼梯,正要去抱栾为,洪掌柜走来,将三枚碎银放在桌上,说道:“一间客房与一桌菜要不了这么多钱,这些银两是找你的。我们做小本生意的啊,不能多收钱,不然心里不踏实。”
江城子朝掌柜微微一笑,正要收了碎银,忽然问道:“请问掌柜,你可知道剑山在哪?”
洪掌柜道:“剑山?你是说那座像剑一样笔挺的山吗?”
江城子并不知剑山究竟如何,但既然此山名为“剑山”,当是如剑一般的吧。他点了点头。
洪掌柜道:“你沿着外面的一条路一直走,走上二三十里地,便能看到那座山了。”
江城子道:“谢过掌柜,这些银子,便当作我的问路费了!”说罢,抱起栾为,大步上楼而去。
洪掌柜正要说些什么,见他离去,只是轻叹一口气,抓起三枚碎银放入怀中,嘀咕道:“真不知道这帮江湖客是怎么想的,银子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