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便是神策营的人!
张文苏轻声道:“奇怪!阿止曾说要让神策营消失,如何竟会还有人?长孙无忌如此明目张胆,杜如晦若果真被杀,难道不怕李世民追究?”
我却沉默了半晌并不答言,想到昔年李世民在长安称帝之时,长孙无忌也曾暗杀大臣,却本就是与李世民合谋,想了半晌才道:“那也未必,若李世民认定果真是杜如晦杀了长孙无玥,杀妻之仇焉能不报?或许是出自李世民授意也未可知。”
张文苏却摇摇头,“李世民便是猜忌大臣,如此非常之时,也绝不可能自断肱骨,事出必定有因。”
我想了片刻,道:“若这些人果真杀了杜如晦,我们便坐收渔利,且观察片刻。”
张文苏点了点头。
院墙外的白衣剑客等了些许时候,只见远处也是一个白衣人持剑赶来,朝等着的人挥手示意,那些白衣人得令,便纷纷跃入墙内,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府中护卫,片刻之间,这些白衣剑客便被围在院中。
那为首的白衣剑客却兀自在府门外等了片刻,似乎在听里面的响动,两下里兵刃交加之时,他却飞身上檐,沿着院墙游走,转入了里院。
张文苏朝我示意了一下,便动身跟了过去,我跟在他身后,也到了里院中。
那白衣剑客站在院墙上看了院中片刻,眼睛盯着一间亮着烛光的屋子,我与张文苏停下来,也观察片刻,意识到此处正是杜如晦书房所在。
有人自外而入,向杜如晦报告外院遭袭。
杜如晦缓缓开门走了出来,其实自书房走到院门前并没有多远,那一直看着这里的白衣剑客见杜如晦出来,似乎正合了他的意,飞身而下,手中剑朝杜如晦刺去,俨然便要杀人。
杜如晦却不慌不忙地仍朝前走,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至。
正当此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那白衣剑客一惊,翻身向后退去,我仔细看去,才看到原来在这里院的上空竟排布着十分错密的一根根细丝,那白衣剑客正是触动了这一机关,才遭到暗器的攻击。
张文苏轻声道:“如此看来,杜如晦想必早有防备。”
我还未答言,那白衣剑客去而复返,索性挥剑将挡在上方的密网一阵乱刺,便又有一件件暗器朝他飞来,他将身后披风扯下,沿着周身一甩,将暗器尽揽入怀,此时杜如晦却早已出了院门,来到了一众白衣剑客与杜府中护卫交手的外间。
我与张文苏跟过去时,只听耳边风响,心下一惊,那白衣剑客自我身旁掠过,回头看了我一眼,竟将我与张文苏不放在眼里,并不理睬,只向着杜如晦而去。
此时杜如晦周围早已围了一圈人守在身侧。
张文苏奇道:“陛下不觉得这人身法十分熟悉么?”
我点点头,却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那白衣剑客飞到院中,朗声说道:“格杀勿论!”
我与张文苏闻言皆是一惊,这声音……不是唐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