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和丁二上了警车，雯雯也上了车。

本来是没她什么事的，但这次她确实帮了吗，而且作为丁二的好朋友和证人，丁一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丁一坐在副驾驶座，顾队长亲自开的车。

丁一第一次坐警车，没想到是这种感觉，他转头看了一眼后排的丁二和雯雯，便又回过头来。

“这个社会，是不是什么东西都是用钱来衡量它的价值？”丁一转头问向了正在开车的顾队长。

“也不是。”顾队长摇摇头说道：“你的看法太片面了，虽然很多人都以钱多钱少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但这不是正确的价值观。”

“那什么才是正确的价值观？”丁一睁大眼睛，说道：“从孤儿长大，再到进入社会，一直饱受别人的冷眼，就刚才那个王富贵，就凭着几个臭钱，就作威作福，欺凌我们兄妹，想要打断我的腿，还带指使保镖行凶，甚至于您来了，还找人要以势力逼迫您，这种人的价值观扭曲了吧？”

顾队长只是笑笑点了点头，说道：“他的价值观有问题，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我就问你，咱们的那些科学家，奋斗在科研一线的工作者，还有那些守卫边疆的子弟兵，以及像我们这种刑警，我们的价值观是钱吗？”

丁一想了想，好像还是那么回事，至少他说的这三类人，他们并不是向钱看。

“再比如你们孤儿院的院长，丁院长，这老家伙为孤儿院的事情忙活了一辈子，甚至没有娶妻生子，那他是向钱看吗？”顾队长转头笑笑看着丁一。

丁一懵了，丁二也懵了，如果说其他的，他们或许很难理解，但一说到他们最敬爱的丁院长，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自从懂事以来，院长就像是整个孤儿院的家长，整天为了大家的事东奔西走，哪个孩子生病了，哪个孩子在学校有事了，有没有爱心夫妇来收养孤儿，今日又有哪个孩子被送来孤儿院了，孤儿院一日三餐吃什么，孤儿院还有多少经费……

丁院长的价值观是什么？

想到这里，丁一的心里突然好难受，他记得老院长跟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他说：“丁一，外面的人对咱们孤儿院的孤儿有偏见，都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但不要自卑不要气馁，别人怎么看我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看自个，我也不奢望你们将来为社会做多大贡献，但我希望你们将来不要给这个社会带来负担甚至是破坏。”

老院长的意思，丁一自然明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宁可一辈子做个平平庸庸的人，也不要去为害社会。

“我知道了。”丁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他明白像王富贵这样的人只是一类人，虽然这类人所占的比重很大，但并不能代表整个人社会。

刑警大队。

顾队长亲自给丁一和丁二录了口供，他并没有像审讯犯人那样去问他们，而像是老师与学生交心那样去边聊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