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和尚将裴如虎断臂上缠着的布条解开,这伤口齐肩而断,切口之中极为平滑,虽以结痂,也能看出是利刃所为,又闻了闻那布条上敷着的药粉,已经变成黑色,凑在鼻前嗅了嗅,神色冷冷道:“这是送他回来那两人来时就有的么?”
“不错,是那两人替他包扎的伤口!”裴如龙赶忙道:“后来我见这伤口上有血渍,想让大夫来替他换了,哪知他就发了疯,生人难近,一直到了现在,今天才取了下来!”
“好善心的两个江湖好汉呐!”不在和尚将那布条递给任天白道:“你闻闻,可有什么不对么?”又吩咐几个家丁道:“还不给你家二爷打一盆热水来,将这伤口洗干净了,用白布重新裹上!”
任天白接过那布条,心里阵阵犯呕,这布条也不知在裴如虎身上绑了多少天,眼色已经发黑,上面处处都是脓血浸过,拿着都心里阵阵作呕,那里还敢闻上一闻!
柴影若却是凑了过来,心知不在和尚这般吩咐,怕是其中有些道理,可见了那布条,急忙捂嘴,险些吐了出来,不在和尚看他们两人如此,也只是冷笑,仍是问裴如龙道:“这两位好汉,留下姓名没有?”
“我那时见了自己兄弟重伤,心里发急,那里还顾得上这些!”裴如龙摇了摇头道:“倒是那两位好汉说,我这兄弟是跟一个叫什么明月的比试剑法,被人伤了,才成了这样,两人也就说了这些,等我安顿好兄弟,人家早已走了!”
“百升明月!”
股层云在一旁接了一句,裴如龙连忙接了过来,一脸恨恨道:“对对对,就是这个百升明月,也不知这人跟我兄弟有什么仇,要把我兄弟伤到如此田地!”
“百升明月跟令弟无仇!”不在和尚冷冷道:“有仇的,怕是送你兄弟回来的那两人!”
“嗯?”
此话一出,裴如龙先是有些不信,任天白柴影若顿时有些愣住,隔了半晌,柴影若才迟疑道:“师叔,若是那两人,为何不将裴大侠杀了,还送他回来做什么?这……这其中有些说不通呀!”
“有什么说不通?”不在和尚伸手拿过裴如虎原本裹在伤口上的布条,撕下一缕多少还能看的来,递了过来道:“闻闻上面是什么味道?”
任天白犹犹豫豫接了过来,凑在鼻端闻了闻,除了一股血腥气,就是一股酸臭,眉头紧皱,忍着恶心递给柴影若。
“似乎……有些甜香气……”柴影若毕竟是刑部总捕之女,初见这布条难免恶心,可见不在和尚总是要自己闻一闻,便知其中有些蹊跷,拿过来闭上眼睛,这才放在鼻前,停了半晌道:“好像是果香……是……荔枝!还有几分异样香气,不知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