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再婚,你管得着吗?”只听过子女的婚事,父母可以插手管的,可没有掉过来的道理!
林宏博被他这一句话给驳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转身瞪向陈女士,再望向林方强,愤怒的说,“我不会认这个女人的,我的妈妈只有一个……”
林方强被气到了。他一直觉得他的儿子是个懂事的,但是,看来,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懂事。
陈女士见林方强气得脸色不好,赶紧开口,“方强,宏博刚回来,让他先休息一下吧。”
“关你什么事?”林宏博声音带着吼叫,“我家的事你没有资格插手。”
“你给我闭嘴。”林方强是一家之主,他这么一吼,林宏博的确被震懾到了。
可是,很快他便发出一阵冷笑,“闭嘴?爸,你跟我妈离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插足吧?”不然呢?他不相信他爸妈在一起二十几年,说离就离,还把妈妈送进了监狱,然后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婚。
林宏博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他甚至推断出,“是不是妈妈知道你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你不肯分她一半家产,所以,你索性就将妈妈送进了监狱?”
被自己的亲儿子这样臆想成一个坏人,甚至还像是天下第一坏人,林方强那颗坚强的心一下子就有些撑不住了。
他的心脏本来就不好。
听到林宏博这样猜想他,他差点一口气都提不上来,陈女士在一边看着胆战心惊,“方强,别生气别生气,孩子还小……”
“你闭嘴。”林宏博推搡了一下陈女士,“我家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林方强的隐忍在林宏博的这一推搡之下彻底爆发,扬起的手停不下来,一巴掌扫向了林宏博的脸上。
“啪~~”尖锐的大响响彻在宅内,刺耳。
林宏博的头被打偏了,他看向林方强,“你又打我,哈。”他真心觉得可笑至极,他竟然又被打了。
林方强感觉到心脏都是疼的,手颤抖着指着林宏博,“给我回房间去。”
“你以为我还是什么都要听你的小孩吗?”林宏博怒吼,“明明是你有小三,明明是你有见不得光的事,为什么送妈妈进监狱,为什么!!!”
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要拆散了?
陈女士在一边扯着林方强的手,希望他可以平静下来,可是徒劳无功,林方强都快气死了。这个儿子已经不小了,要是按以前的打算,两过两年,他都可以进公司帮忙了。
林氏,他从来没有想过让别人继承,家里就林宏博一个儿子,以后还不是林宏博的么?
他一直认为林宏博是个懂事大方的孩子,但是,他的真面目被揭下来真的是太让人心痛了。太心痛了。
“我恨你。你为了佟萱,什么都顺着她,我们算什么?”林宏博大吼,“有本事你也把我送进监狱啊,这样你就清静了。”
林方强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晕倒。
“方强,不要再动气。”陈女士顺拍着他的心脏。
“这就是我的儿了,这就是我唯一的儿子。”林方强讽刺至极的笑了,看着已经没有了什么理智的林宏博。
这就是林家的独子,从小接受着最好教育教育出来的好儿子。真是讽刺至极。
“滚。”林方强闭眼,只说了这么一个字。没有气力的声音却带着绝决。
他的心又一次被伤了。
先是林雪,再是文佩,现在是林宏博。
他曾经最疼最宠的家人,一个个像是他的仇人一般来报复着他。
“我当然会滚,我一定会滚。”林宏博像个生气的小孩,“这个家,我再也呆不下去。”
“……”陈女士见状,不知道该怎么劝,就怕自己一开口,事情会变得更加的棘手。
话落,林宏博真的滚离了林家。林方强却气得一脸的苍白,陈女士拿了药给他吞下,“孩子还小,不懂事……”
“你不用再说了。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教好他们。这些年,都是文佩那个女人教养他们,我一直以为他们都被教得好好。可是……哈。”林方强抓着陈女士的手,“子不教,父之过,父之过啊……”
女儿心狠手辣,要害姐姐。
儿子不明是非黑白,只站在他妈妈那边。
“也许他会体谅的。”
“不会。”林方强可以肯定,林宏博不会体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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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宗祠在江南,沈家从当初移民国外就十分的低调,就算在国内投资,也多是以别人的名义,就怕树大招风。
同样的,这样的投资行为,在其他世家里也是一样的。
只是,人都有根。尤其做为华人,对根的这种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就算年轻一辈接收的全是西式教育,但是,家规族规里的不能忘本,还是让他们知道要回到这片土地祭祠。
宗祠很大,也很气派,现如今,姓沈的不知道有多少,都说五百年前是一家,不说五百年前的,就说这一百年之内的,那数目都是庞大的。
听说家主即将新婚,几十年难得一次的新媳祭拜当初是整个族内的上上下下大事。
底下的人不知道沈夫人这个主母的想法,只知道,按规则,新媳拜祠,哪怕再低调,也不能失了隆重。所以,举办的规格是一点也没有遗漏。
佟萱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跟随沈夜南回江南的那天,他们是先乘了直升机在市内停下,然后一直驱车直往山林。
确切的说是山镇。
数十辆车子,说真的,这样真的已经算很低调了么?哪怕为了不招人,几十辆车子是有分开行驶,可是这样也很醒目好吗?
车子直往山间小路而去,佟萱能感觉到车窗外宁静的世界。像是与世隔绝。
山林两边种满竹子,绿意葱葱,鸟呜声悦耳传来,佟萱看向沈夜南,“还要走多久?”
“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沈夜南温柔地看向她,“无聊了?”
“没,我只是在想,你家……好大。”她吐了吐舌头,“不愧是大家,我等暴发户望尘莫及,只能仰望。”
听到她这话,沈夜南弹了弹她的额头,“说上瘾了是吧?”
佟萱笑着,“谁让你母亲那样踩人啊,不过现在看来,我终于明白,你母亲不是踩人,而是在就事论事啊。”
实在是大家都冤枉沈夫人了,她的确是说出了实话而已。
沈夜南笑着,不置可否。
车窗摇下,刚刚依稀听到的鸟鸣声一下子清晰无比的传进耳朵,佟佟竖耳倾听,“你听,有鸟鸣声。”这种远离都市声嚣的安静,让人有另一种宁静的感觉。
“这一路上都会有鸟鸣声,这会季节不对,不然,五月的时候,漫山都是鲜花。”沈夜南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明年我们再回来一趟。”
“这里好漂亮。”她很喜欢。天然氧吧,不用再吸都市的雾霾天气。只有鸟鸣声,只有绿意葱葱的树林~~~~
一行车子在山间的道跟上行驶得很慢,佟萱有一种他们正在进入深山的错觉。其实江南一带并没有像蜀地那边那样。
只是为了安全,所以行驶得特别慢。
“到了。”沈夜南轻声地说道。
到了?佟萱坐好,“要下车吗?”
“让车子开到宅前吧。”沈夜南望着她,“还是,你想走走?”
“……还是开到宅前吧。”她现在的身份是少夫人,是沈家新媳,还是不要太随意了,不然给到族人的第一印象不好的话就丢人丢大了。
车子终于停下,宅前一大片空地,边上全是绿意葱葱的竹子,有人上前来开车门,佟萱还没有下车,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一种,那种大家的压力。
“家主。”开车门的人喊沈夜南喊的是家主。
佟萱从另一边出来,眼前的阵状很低调,迎他们的人并不多,但是,看得出来都是在沈家有资历的人。
“少夫人。”佟萱听到耳边传来这么一声,她绕过车头,走向沈夜南,与他十指紧扣。。
眼前的宅门十分的有年代化~~~
带关清末民初的石雕的风格,门墩厚重,门槛高高立着。承载了不知道多少的厚重大门,门板上雕刻着精美图案的门把。
院墙围起,阻隔了一切外界的探视,所有的通道就是这一扇门。
佟萱立马就有一种,一入此门深似海的错觉,这种,一直都存在的文化底蕴,不是电视剧里一个布景就能拍得出来的。
这里的脚下的每一块砖都受过岁月的洗礼。
万千世界,任外边如何风吹雨打,这座老宅依旧高耸在山间小镇上。佟萱真心觉得,自己好暴发户,呜呜~~~
沈夜南牵着佟萱的手,跨过高高的门槛,感觉到佟萱的紧张,他轻声地说,“别紧张,你是主母。”
你是主母,沈家的内宅一切都将有她负责,这些人,都是沈家的家仆。不过早已废除曾经的奴役一说,所以,现在这些人应该说是工人才是。“我再不再婚,你管得着吗?”只听过子女的婚事,父母可以插手管的,可没有掉过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