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涵瞥见身旁的刘珙一脸怒容,想要劝说,但终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其余两个老夫子也大抵如此。三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
很快,四个老头就来到了湖中心,还没有完全靠近,刘珙就举起手中的竹竿,朝着秦昊气打去。
秦昊气不闪不躲,头顶被一竿子打了个结实。
胸腔怒火的刘珙没有一丝手下留情,而身为弟子,秦昊气毫无抵抗,脑袋当时就被打开了花。
鲜血从他的头发里流出,然后滑落脸庞。
原本气质脱俗的秦昊气登时变得瘆人。
其余三个老夫子也没想到刘珙居然真的全力打了下去,见到秦昊气头顶流血,三人不由得惊呼出声。
就连刘珙自己也是一愣。
他先是有些自责,责怪自己出手太重,但瞧见秦昊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昊气,你实在是太让为师失望了。”刘珙心中有怒言万千,但到嘴边,又吐不出来。到头来,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秦昊气轰然跪下,对着刘珙磕了重重的九个响头。
从头到尾,秦昊气都没有说一句话。湖中心安静的吓人,除了秦昊气磕头时候发出的声响。
宋玉尘袖手旁观。
说白了,这是人家自家的事情,他一个外人,不便插手,他也没有理由插手。
虽说刚才秦昊气对他生死相向,但宋玉尘更愿意把这看作是一次切磋。尽管这个切磋的度显然过了。
说起来宋玉尘还得感谢秦昊气,要不是他的话,宋玉尘也不可能白白得到陆布铭丢出的便宜。
只不过让宋玉尘有些担心的是,这个深不可测的老儒圣恐怕是窥破了他的真实身份。老头刚才慷慨赠予儒家感悟,未尝没有要与宋玉尘交好的意思。
当然,这也可能还是他宋玉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不定人家老儒圣就是如此仁慈大方。
刘珙气得不行,气得连说了四五个“好”。
九叩之礼,于文人师徒之间而言,无非就是入学拜师,和恩断义绝。
秦昊气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今日之后他就要离开白鹿书院了。
果然,九叩之后,秦昊气大踏步迈出了竹筏,身形在湖面上一掠再掠,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书院的山门方向。
-------
山门前
一个二十六七年岁的英俊公子哥怒马鲜衣,来到了山门前。
身后,还跟随有两个身形高大的中年汉子,汉子一呼一吸间藏有门道,显然是修为不弱的内家高手。
山门处,立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遇碑下马”四个朱漆大字。
英俊公子斜眼瞥了那石碑一眼,但并没有要下马的意思。
他冷笑一声,说道:“今日我就让那狗屁四夫子下马。”
言语间,英俊公子意气风发,脸上清冷傲气逼人。
他之所以如此自傲,自然有他自己的资本。不为其他,只因为他姓方,且来自青州。
不错,他就是继晋阳宋家才子落寞之后最显风流才气的方显童!
方显童扬起马鞭,就要策马从石碑上踏过。
就在这时,山顶之上,一袭白衣如云,向下快速飘来。
两个汉子似有所觉,猛然抬头。
但短短一个呼吸的功夫不到,那袭白衣就从山顶下到了半途,赫然是朝着他们而来。
两人神色登时变得凝重无比,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其中一个用刀的汉子更是本能地将腰间长刀抽出了三寸。
约莫是发现了随从的异样,方显童也猛然抬眼。
下一瞬,那白衣来到了近前,满脸是血,好不狰狞恐怖。
方显童当时就吓了一跳。
“不好,公子小心。”一汉子忽然惊呼出声。
同时另一个汉子已然抽刀出鞘,高举过头之后猛然朝前劈去。
但白衣陡然加速,三人都只觉得眼前有道白影闪过。下一瞬,方显童惨叫一声,整个身子被人从马背上打飞。
一声沉重的撞击声中,方显童摔到了一丈开外的山道上。
只见他脸上有一个血红的巴掌印,血印很快就由红转紫,再转黑,五根手指清晰可见。
而方显童早已被打昏了过去,躺在石阶上一动不动。
身穿白衣的秦昊气身形从旁掠过,只留下冷冷一句:“遇碑下马。”
(求推荐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