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一点,杨吉是安州人,这点令她兄长有些不喜。
可王桐却不这么看,安州人氏又如何,若是王家能把杨吉招婿了,将来扶持杨吉时准能事半功倍,毕竟朝堂上位居首辅的徐大人正是安州人氏,外加一个安州人氏的太子妃,太子又是一个爱屋及乌的,安州人氏肯定比旁人更容易受到重用。
当然,王家也只是把杨吉暂定下来,最终结果还得看这殿试,若是杨吉能中个一甲,再不济能考中个庶吉士,这门亲事就差不多妥了。
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这白氏居然也跳出来抢人,这就不好玩了。
王家可没这厚脸皮敢当众宣告自家也相中了此人,毕竟一切还存在变数。
可她又担心错过这次机会,人真被白氏抢走了,她兄长岂不又白忙一场?
曾荣见白氏这个岁数当众挨训,担心她脸上过不去,故而待王皇后说完,也笑着说道:“老夫人莫要责怪二太太,别说她了,就是我,在宫里这么长时间,偶尔也会在母后面前失仪的,好在母后大度,从不计较这些。”
“这话很是,今儿本就是家人之间的小聚会,大家都别太拘束了。说出来怕你们不信,本宫平日里端着也够累的,今儿索性大家都放松放松,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千万别顾忌本宫。”王桐虽不喜自己被曾荣套路,倒也给了曾荣这面子。
“多谢母后体谅。”曾荣回了王桐一笑。
王桐略点了点头,见屋子里的气氛突然一下冷了下来,正要开口时,只见外面有人回话,小路子来了,说是朱恒打发他回来取一碗安安的百日面。
“殿试进行到哪儿了?”曾荣隔着门帘问他。
“回太子妃,还早着呢,说是要等日暮才结束,这会监考的臣子们轮流换着去用膳了,太子这才命奴才来取一碗皇长孙的百日面。”
说完,小路子似想到了什么,又道:“回太子妃,太子殿下还有一话命奴才转述,说是今日日头太爆,太子妃若无需要就别出门了。”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话来?”曾荣猜想必有个缘故。
果然,据小路子说,方才有人出去晕倒了,太医说是中暑了,原本有人说取消这位考生的资格,可太子见他颇有年少,动了几分惜才之意,命太医把他弄醒了准许他又回去继续考试了。
打发小路子走后,白氏问了一句,“该不会这位年少之人就是那位杨公子吧?”
“嗐,我也是糊涂,方才多嘴问一下他就好了。”曾荣拊掌说道。
她也是诚心想把这杨吉从王家抢过来,别的她不清楚,但她问过朱恒了,这届恩科一共取了三百名贡士,其中二十岁以下只有九位,这九位能有多少进入王家的眼神曾荣不得而知,但她知道,王家应该是对这位杨吉动心了。
最关键的是,曾荣知晓这位杨吉上一世就是榜眼,这一届朱恒是主考官,由他来钦点一甲,曾荣觉得就凭这位杨吉是安州人氏,排名应该不会太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