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欧阳思倒是也和他引经据典地谈过不少君王之道,可他那会毕竟只是个穷书生,且还是从最底层走出来的穷书生,他的阅历和见识哪能和久经官场和沙场的王柏相提并论!
“回太子,太子不嫌臣多事就好。好了,今儿耽误太子不少工夫,臣也该告退了。”王柏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
两家积怨太深,想要化解绝非易事,他得先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诚意。
想到诚意,王柏真心地向朱恒赔了个礼,说朱恒在杭州时那天晚上出现的毒蛇是出自他手,跟王皇后没有关联,而他当时也只是想试探下朱恒的腿脚,并没有想谋取他性命。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听到坊间有人传说是朱恒这次出宫下江南实则是出去寻良医治腿,且已能站起来了。
“回太子殿下,臣承认,这些年我们兄妹或多或少对您造成过伤害,可说到底,我们也只是受人蒙蔽受人挑拨,还请太子殿下不计前嫌,我们通力合作,臣一定尽心尽力辅佐太子。”王柏向朱恒长揖一礼,说道。
“镇远侯多虑了,此事父皇已有定论,人,难免会有看不清自己的时候,也难免会有私心作祟之时,镇远侯能有勇气认错,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孤也有一句话送给你,同样的错,孤不想再看到第二次第三次。”朱恒暗点了一句。
之前的事情他可以不再计较,但对方若是再敢算计到他和阿荣头上,他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呃。”王柏被朱恒的直白再次惊到了,只是他没明白,朱恒这话针对的究竟是皇位还是楚楚,又或者兼而有之?
难不成他已看出王家对他的图谋?
联想到自家女儿的情根深种,只怕那次见面保不齐还真就让对方看出了端倪。
“还请太子殿下安心,臣既然敢坦承一切,自是已看开了。太子恐怕不知,皇后娘娘对太子和太子妃也颇有赞誉之词,反过来还劝诫过臣,说是事有定法,天命所为不可逆。”王柏再次深深一揖。
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多了。
对方也绝非表面看起来的单纯无害,此事该如何操作还得从长计较,切忌操之过急。
朱恒自是不清楚王柏还未死心,和王柏分开后,他一心想着的是王柏能拉下脸来向他低头,可见王家对那个小疯女有多宠爱,万一阿荣在坤宁宫和她们碰上,会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
若是平时,朱恒可能不会如此忧心,可一来曾荣是个孕妇,受不得气也生不得气;二来,今日来坤宁宫觐见的三品以上的命妇,他担心这些人会拿出身来贬低和为难曾荣。
哪知可可他赶回承仪殿,覃初雪就告诉他说曾荣带着阿春和阿梅去慈宁宫的后花园赏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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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能不紧张才怪,他真以为曾荣是在坤宁宫受气了,他才不相信曾荣真是因为徐靖和曾华的亲事特地大老远跑这来怀旧。
于是,他把今日和王柏的谈话,包括他对王柏的致歉背后的用心也一股脑告诉了曾荣。
他喜欢两人坦诚相待,有问题解决问题,不想给任何人离间他们的机会。
再有,这几年的经历告诉他,夫妻同心,其利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