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朱恒回了他两个字,涵盖了两个问题。
欧阳思点点头,开始收针。
原本依曾荣的意思是想早点回宫,可推着朱恒出去时正好听到陈氏和阿华两人在商量着晚膳,说是今日大小也算是个乔迁新居,理应热闹热闹,还说要把曾富祥叫来。
曾荣一听,看向朱恒,朱恒点了点头,正好,他也想见见曾荣的兄长。
方才曾荣和欧阳思谈话时,朱恒和陈氏、曾华聊了一会,这是他第一次见曾荣的家人,他想知道曾荣的成长经历,也想了解她那些所谓的亲人。
陈氏和阿华见他一来目光就追着曾荣转,早就怀疑他和曾荣的关系,只是碍于他身份不敢多嘴,这会见他主动找她们打听曾荣的旧事,倒是也知无不言。
当然了,基本是阿华在说,陈氏进门后曾荣已然离家,她也只是在京城这些时日和曾荣接触过几次。
尽管如此,她对曾荣的感激之情并不比阿华少多少,说到动情处,甚至还掉了几滴眼泪。
通过这次谈话,朱恒对曾荣的成长史有了更直观也更深切的了解,除了心疼她的不易外,心下还有了个疑惑,曾荣从小忙于家事,压根就没机会去念书学习,也就是后来寄住在书院,在这位欧阳先生的帮助下,才开始启蒙认识些草药名称。
而这位欧阳思也仅仅只教了曾荣三天便离开了,离开时倒是给曾荣留了两本蒙学书和些纸笔,曾荣也正式开始习字看书。
这就不对劲了。
据悉,曾荣拢共在书院也就住了不到三个月,也就是说,她进京之前只学了不到三个月的书写,可朱恒看她的字体,没有个五年八年是练不出来的,更别说,曾荣还画的一手好丹青,绣的一手好苏绣,而教她的那位婆婆,显然不是什么高手,否则,何必委屈自己在一家书院打杂呢?
换句话说,曾荣的绣技应该不是出自那位老人家,否则,才学两三个月,怎么可能成为京城首屈一指的锦绣坊里的首席绣娘?
联想到他初次见她,那天晚上尽管他看不清她的脸,可从身量上也看出她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小姑娘,劝人的话一套一套的,貌似还全在理上,甚至还带了不少禅语,彼时他就觉得奇怪,这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比他还通透?
可惜,后来随着和曾荣来往的深入,知晓曾荣的身世后,他放下了这些怀疑。
如今想来,似乎事情并不是他想的如此简单。
就算一个人再聪明再通透,可她的学识和才识是需要时间积累的,更别说书法和丹青这种需要长时间练习和打磨的技术活。
因着这些疑惑,朱恒干脆想见见曾荣的兄长,看能否找出答案。
于是,他命覃叔去定一桌上等席面,再把曾富祥接回来。
曾荣没有多想,见他打发人去接曾富祥,想着曾贵祥也好久没见,可巧他又是欧阳思的学生,如今先生进京了,理应也出来接个风。
只是有一点,她不想让两位兄长知晓朱恒的身份,这就有点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