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消息一夹击,钱母再次病倒了,他们兄弟两个生怕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没敢动身进京奔丧。
直到一年后,钱母的病略有点起色,催促着他们兄弟进京,一为祭拜妹妹,二为问问详情,三为看看孩子。
可详情没问到,孩子也没见到,兄弟两个回乡后只得编谎言搪塞母亲,钱母熬了三个月,也去了。
又一个三年守孝结束后,正值大周和鞑靼的战事起,皇上命钱家捐粮捐银,之前的家主欺钱镒这一支没落了,钱父没了,皇后也死,皇长子传闻患了隐疾,不能示人,便联合起家族其他势力要求把他们这一支剔除出去,省的每年皇家这个无底洞也填不满。
钱镒兄弟自然不服,他这一支原本就是正宗的长房,只因钱镒的祖父当年不喜俗务偏爱读书,考中了同进士,做了一名外放官员,只能把家族事务交由自己弟弟打理。
巧合的是,轮到钱镒父亲时,他更是天资聪颖,刚过弱冠之年就中了庶吉士,直接留在了京城。
这么着,钱家的家主一职便由钱镒的叔祖那一支沿袭下来,因着已近五十年,族中不少小辈,甚至连同钱镒叔祖那一辈的后人也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这一支就是家主,更别说,这些年他们为钱氏一族也的确付出不少,功劳苦劳都有。
可钱镒兄弟绝不认同。
这不单是钱氏一族的大事,也关乎朝堂关乎那个一直消息不明的外甥,若没有钱氏一族做支撑,他们将来如何扶这位外甥上位?
这场家族权力的更迭耗时三年,期间过程钱镒没有多言,但为了这个家主之位,他放弃了仕途,钱钧放弃了学业,兄弟两个齐心协力,好在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钱氏一族在他们引领下,恢复到了之前的鼎盛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我们兄弟两个都没能进官场,好在你有个表兄念书尚可,比你大两岁,今年参加秋闱。”钱镒说道。
说完,钱镒才想起来问朱恒是否成亲,可有孩子等。
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朱恒虽两腿不良于行,但若是有了孩子,他不能继承那个位置,他儿子可以啊。
他是正宗的嫡长子,这皇位就该他这一支继承!
当然了,第一次见面,没弄清楚朱恒的品性,这些话钱镒不能说出来。
朱恒也是,对舅舅的了解不深,且舅舅还得进宫去见父皇,因而,有些话他也不能说出来,尤其是关于他目前正在进行的治疗,他连皇祖母都瞒着呢,也交代过覃叔不得告诉任何人,因而,他摇了摇头。
钱镒知道朱恒今年十八岁,皇室子弟本就成亲较早,他妹妹嫁给皇上时皇上也才十七岁,怎么到朱恒这十八了还未成亲,难不成是因为两腿影响到他的人道了?
钱镒是这么怀疑的,也是这么问朱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