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礼服上缀了细细碎碎的水钻，肩带是透明的薄纱系成的蝴蝶结，腰身线条流畅纤细，曳地的裙摆同样是薄如蝉翼的轻纱。光线流转间，又好似覆了一层淡蓝色的磷光。

姜时晏几乎能想象出路棉穿上它的样子，一定很美。

他的目光慢慢从礼服上收回，落到女孩脸上。

他想起之前总是把她当成未成年小女孩，现在知道了，原来她真的未成年，过两天才过十八岁生日。

路棉摸了摸礼服，触手柔软。这是妈妈找设计师专门为她设计的，昨天送到家里时，她看到的第一眼就感到惊艳。

姜时晏轻咳一声，拉回她的思绪。路棉看向手机屏幕，男生微微一笑：“那么路棉小姐，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送你。”

路棉吸了口气，完全没想到他要送自己生日礼物。

她眼里的惊讶不加掩饰，姜时晏有点不满地蹙了蹙眉毛：“送朋友生日礼物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还是说，你没拿我当朋友？”

见他好像不悦，路棉连忙摇头。

姜时晏本来就想逗逗她，看到她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展颜一笑：“没想好要什么礼物？”

路棉确实没想好，她什么都不缺，也不知道要什么样的礼物比较合适。

姜时晏：“那就等你想好再告诉我吧。”或者，直接由他来买也行。

两人结束了通话，姜时晏把手机丢到一边，脑袋枕着手臂，认真地思考起来，送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什么礼物比较好。

他从来没送过女生礼物，根本就是毫无头绪。

娱乐圈的小花们都喜欢什么来着？香水？口红？包包？

姜时晏揉了揉额角，最主要的原因是路棉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的小公主，什么东西在她眼里都不算稀奇。

思考半晌无果，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赵明峻，想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主意，问道：“你觉得应该给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送什么生日礼物？”

赵明峻掀了掀眼皮，腹诽道，不容易啊晏哥，你终于想起旁边还坐着个人。

姜时晏在飞机上睡不安稳，加上连续工作了二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一下飞机，他就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本以为他会在保姆车上先补觉，谁知眼巴巴地拿出手机给人家小姑娘打视频电话。

谈恋爱的人都没你这么殷勤！

一通电话打完，他整个人都精神了，哪里还有刚下飞机时的疲惫，现在恐怕满脑子都在想送人家什么生日礼物。

他自己想还不算，现在还拉上他这个助理一起想。

赵明峻已经不想管他到底是想谈恋爱，还是想交朋友了，他觉得自己管不了他。

助理半天不出声，姜时晏啧了声，用手肘推了推他：“帮我想想。”

赵明峻想了想说：“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追星，我记得路棉的爱豆是陆放，不如你把他请过来，让他当面给她唱一首生日歌。”

姜时晏乜了他一眼，抓起背后的靠枕就劈头盖脸砸过去。

赵明峻被砸了个正着，捂住鼻子大骂：“靠！姜时晏，你谋杀啊！是你让我给你出主意，现在主意出了，你就卸磨杀驴？”

然后，他扭头瞪过去，却见那个罪魁祸首歪着头靠在车窗上，双眸紧闭，一副陷入沉睡的样子，仿佛刚才做坏事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