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上次册封大典之后,郭淡是再一次打破万历的金钱观,原来最花钱的建设是能够赚钱的,这真是不可思议。
倘若是旁人说这话,万历估计就会砍了他,这等胡话也说得出口,当朕弱智么。
可换成是郭淡的话,万历就变得非常期待,因为上回册封大典,郭淡是真得做到了盈利,并且还赚了几十万两,弄得他当时都想再册封几个妃子。
但话说回来,那事只能干一回,那些富商也不能天天去光宗耀祖。
看来今后在皇帝面前,还是少用夸张句,只要TMD得利,就一定会当真的,比无赖还无赖。不过,他若不这样,那我就没有什么混的。郭淡心里嘀咕着,又问道:“陛下,不知上回那事,您考虑的这么样?”
万历错愕道:“什么事?”
郭淡道:“就是陛下去不去参加马赛的开幕式?”
“这事啊!”
万历皱了皱眉,道:“朕就不去了,以免那些言官御史又嚼舌根子。”
自正德以后,这些大臣们都是想尽各种办法,不让皇帝随便出宫,因为正德实在是玩得太疯狂了一点,没谁受得了,再加上万历自己也是一个肥宅,索性不去了,大不了就少赚一点。
郭淡也不敢勉强万历,而且这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道:“卑职知道了。”
万历又问道:“对了,你这赌马是怎么个玩法?这赌钱可是有输有赢的,不会输吧。”
“陛下请放心,稳赚不赔。”
郭淡赶忙拍胸脯保证道。
万历眼中一亮,道:“如何个稳赚不赔法?”
郭淡立刻跟万历解释了一遍。
关于赌法,他也没有另立新意,就是将后世的玩法拿了过来,只不过简单化。
暂时只开两个奖池。
第一,就是赌头马,就是赌谁跑第一。
第二,就是赌前三名,不分排位的。
这两个奖池是分开来算的。
比如赌头马,下注的总金额是一千两,赌中头马的金额是25两,就是一千两除以25两,赔率就是一赔40。
但是总金额是要扣除百分之十五手续费。
“这还挺复杂的。”万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这种玩法,朕即便去了,也没法多赚什么钱。”
郭淡笑道:“若是陛下去了,那卑职就可以暗中操作,当所有人都看好陛下的马,其它马的赔率肯定就非常高,卑职敢保证,奖池中七成的钱都是咱们的,而且陛下若是去了,下注的人也肯定也非常多。”
当庄家知道大家都看好同一匹马,而这匹就是庄家的马,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钱,稍微操作一下便可。
“对呀!”
万历面色一喜,旋即摇摇头道:“还是算了,等将来玩的人多了,朕再去吧。”
您这是要割韭菜的节奏?怎么都一个德行。
郭淡腆着笑脸道:“陛下英明。”
万历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朕还觉得一成多的手续费,未免太少了一点,你当初还说要搞慈善,干脆就提到三成,你看如何?”
三成的手续费?您这不是割韭菜,而是要挖根啊。郭淡道:“陛下,这赌马讲究的是细水长流,只有奖池里面的金额越多,吸引的人就越多,这一成多可也不少了,其实具体盈收,还没有这么多,因为还得交税。”
万历惊呼道:“还得交税?”
据他所知,赌坊可都不交税的,凭什么我就要交,税是要进国库,一直以来,都是他从国库捞钱,如今等于是将他的钱放到国库去,然后他再从国库捞到自己钱袋里面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不交吗?”郭淡有点懵,您是不是我大明的皇帝啊!
万历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战术咳了两声,道:“朕的意思是,都已经拿了三成出来做慈善,这税当然也包括在里面。”
这样也行?拿着本该交给朝廷的税,去做慈善,到底这慈善是谁在做。郭淡嘿嘿道:“卑职倒是无所谓,只要陛下您下一道旨。”
万历道:“你先让兴安伯上奏说明此事!”
当初商量好的,找徐梦晹来,就是让他来背锅的呀!
郭淡都觉得这有些太过分了,徐梦晹不见得会答应,道:“陛下,卑职觉得交点税也无妨,至少可以给予朝廷打击其它赌坊的一个理由,他们可是不交税的,只要那些赌坊都被查封了,那些人不都来玩赌马了,咱们就赚得更多,朝廷也赚得更多,那些大臣自然也就不好再饶舌。”
万历点点头,他也怕那些言官饶舌,于是道:“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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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相信郭淡能够利用建设赚钱,但是其他人可不相信,这里面百分之百有猫腻。
虽然上回言官御史们都表示支持郭淡,但那是因为他们不想马政落入内阁手中,不代表他们认可了郭淡,其实他们一直都还是盯着这事的。
故此当他们得知郭淡拿十万两出来,建设牧场后,二话不说,直接上书内阁,要求审查此事,就连商人都认为郭淡肯定是借此事,从太仆寺捞钱,更何况他们这些老司机。
确实,这个价钱实在是太离谱了一点,那些言官御史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郭淡当初敢夸下海口,敢情你是要借此从朝廷捞钱,这种路数,可都已经被那些贪官给用烂了,焉能瞒得过我们。
申时行看着这些奏章之后,也不敢怠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他还是非常谨慎,没有立刻告知皇帝,亲自去到太仆寺,找到徐梦晹,询问此事。
“不错,郭淡前些天,的确向太仆寺申请拨款三万两。”
徐梦晹非常坦然的点点头。
三万两,这数目对了,郭淡与陈平的头期契约也是三万两。
申时行皱眉道:“那你可有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