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邮来的包裹地址写的是法国巴黎。
张雪兴冲冲的打开,摆在最上面的先是几张明信片,有巴黎艾佛尔铁塔的,有卢浮宫玻璃金字塔的,还有欧洲航天中心的明信片。
张雪心里美滋滋哒,因为只有她知道那张玻璃金字塔是什么意思。
下边是……嗯,怎么是几本书?还全都是日文哒!
张雪圈圈眼,王虎你怎么这样?
日文它认识我,可我认识它吗……雅蠛蝶呀。
就记得小时候张碳学电视里“太君,花姑娘大大滴”,被老爹吊起来狠狠抽了一顿!从此兄妹三人对日本的东西全都噤若寒蝉。
当时正上大学的大哥还跟老爹争辩了几句,说趋势啊方向啊什么的,张雪听不懂。不过老爹说的一句话她倒是记住了,“国家政策是国家政策,个人立场是个人立场。政策需要灵活,立场必须坚定!”
这话听着好像没啥问题——张雪太爷爷那辈儿在抗日战争中亡故大半,老张家啥立场不言而喻,只是为了影响不能公开说而已。
老王为啥送我日本书啊?
好在内事不决问百度,张雪拿起手机对着书名一拍,翻译出来了;上网一查,内涵出来了。看到结果,漂亮的小脸儿瞬间通红。
日本作家和翻译家小田岛雄志翻译的《シェイクスピア全集》和《珈琲店のシェイクスピア》(《莎士比亚全集》、《在咖啡馆遇见莎士比亚》斯坦利·威尔斯)
因为跟这两本书相关的内容其实只有一条——“今晚月色很美。”
“关于夏目漱石英文课和‘今晚月色真美’这句翻译的记载,在他本人作品和妻子写的传记中均未提及。这句话最早的出处是小田岛雄志的『シェイクスピア全集』和『珈琲店のシェイクスピア』,那时候夏目簌石已经辞世六十多年,夏目漱石本人的文风也不是这样的。
因此那个典故很可能是出于小田岛雄志的杜撰,当然仍很有诗意就是。”
这个说明的意思就是说,把“今晚月色真美”通假成“我爱你”是小田岛雄志的个人附会,虽然很优美,但夏目漱石表示他并没有说过。
只是那时他已死了60余年,不好意思起来与人争辩,造成这样的误解很对不住大家。
就跟很多话也不是鲁迅说的一样,鲁迅可是个暴脾气(你们别按着我的棺材板!)。
“你这个死老王!臭老王!隔壁老王!居然快死了还要来专门来拆穿我,我看错你了啊啊啊啊啊~~~”张雪气得满地打滚儿。
她气的不是被拆穿,而是气王虎那个傻子明明听懂了居然装傻!而她聪明可人玉骨冰心玲珑剔透七窍通了六窍的张雪居然还信了。
我跟你说的是翻译的事儿吗?
我跟你说的是馋身子的事儿!
她翻出那些明信片,果然在金字塔明信片的背后找到了一句话,“亲爱的朋友,尽管分别在即,但我仍不得不指出你的错误……”
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这种直男注定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只能幻想在遥远的家乡还有个人等他。
其实根本没有……说不定等回去,人家孩子都打酱油了。只能站在河堤上感叹夕阳逝去,抽一支烟,安慰自己不如云淡风轻。
“妈~如果我找个外星人当男朋友你会同意吗?”
“你倒是找啊,除了那个王老虎,你找谁我都同意!”她妈那大嗓门儿瞬间在门外响起。
“整个大院儿里和你一样大的,谁没谈过几个男朋友?就是你,整天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都二十多了还自己一个人单着不着急,别说找外星人,你就是领回来个女的我也没意见!”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说,“臧鱼不行!你整天白日梦,她更疯疯癫癫,你们俩一块儿非得混精神病院去不可。”
“那我可真找了啊!”张雪脸红红的喊了句,不敢继续说下去。
书在她手中甩来甩去,忽然听见“哒”的一声。
一张小小的存储卡从书页中飞出来,落在地板上。
张雪豆豆眼。
“咦?这是神马东西?”
*****
张雪的父亲张治兵,哥哥张碳,舅舅李有然,外爷爷朱红军……除了大哥张赤还在部队外,她最近的几个男性亲戚全都聚集在这里。
好吓银,老王害我!
这场合,连她妈妈都被关在门外。
张雪是怎么都想不到,明明说起王虎都是一口一个大骗纸,为什么她一提王虎给她邮了一枚存储卡,“唰”的一下人全来了?!
尤其是外爷爷朱红军,坐着轮椅出现在张雪的闺房中,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政协开会您都不去,为啥要来我这里?
不止如此,听说这小区除了她家之外,听说别的楼都断网了……听舅舅李有然说。这个靠她老爹做不到。
“快点儿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不懂,你自己开。”这场合,张碳都贴墙根儿站着,不敢呼吸。也没有她老爹说话的份儿,外爷爷朱红军第一个开口。
“我还没吃早饭……”张雪是真不想跟这些人一起分享王虎的东西,可现在情况也由不得她。她爹张治军一瞪眼睛,就把张雪的小声嘀咕给憋了回去。
张雪磨磨唧唧的想把存储卡点开,哪知道鼠标刚悬停在上面,就启动了一个程序。
一个窗口界面,中间是一条震动的声波。随着波纹震动,一个张雪很熟悉的声音问道:
【问题一:我的编号是多少?】
张雪嘴角翘起,“王虎1976!”
波纹震动,与一条事先画下的曲线吻合。画面前进,出现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