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位置太过靠近,观星台主事不敢轻忽,将此事上禀之后亦记录在案。数年间,此星没有分毫变化,几乎让人忽略。主事录下“惑星”二字以作标记。备注:不主吉凶,与帝星相安无事,福祸难料。
然则两月前,此星突然放出异彩,持续近一个时辰之后消散。若不是观星台夜夜有人值守,几乎无人察觉。
观星台不敢轻忽,急急做出反应,禀报与王钧。王钧召集了几位心腹商议一番后,着人暗中在帝都附近搜寻可疑人等。重点是最近靠近帝都的人。
便是这些动作再小心,也难逃被盯视的结果。须知帝都的一举一动,三大家族放在帝都的眼线都会拆开来揉碎了细细分析,很快,“惑星”异动之事便搅得天南海北数座大宅之中亮起了彻夜不息的烛火。
鹰绰和马骋本就是要参加中州试的,闻风当即而动,却只是守在帝都之外等候时机。不想数日之前,突有布庄商人敲了庆城府衙门外的鼓,说被劫了万贯家财,要府衙为他讨回公道。
被山匪劫也就劫了,遇上的人大都忍气吞声,偏此人似有所倚仗。被请进衙门问话后,庆城府尹当即坐不住了,趁夜登了丞相大人的门……
马骋揶揄的盯着鹰绰,丝毫不介意当面打人家的脸:“想来你我知道的事大同小异,我便问你,你们找人,十多年来也没找过,怎的惑星一动便要找了?”
“你怎知我们没找过,但先前只找了鹰绰长老,遍寻无踪只能作罢。她便是活着,以她的本事诚心躲起来,我们也毫无办法,并不曾想过她有后人在世!”鹰绰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马骋冷笑:“这是鹰翱说的吧,他的话也就你们这样的废物愿意相信。当然你们这些养蛊一般调教出来的杀人凶器,能打架就好,脑子是不需要的。”
鹰绰握着拳头,深呼吸一口气:“马公子,我素来知道庆城将你我二族视作民智不开的蛮荒之地,若马族皆是公子这般,我鹰族着实被连累的冤枉!”
“哈,我们蛮,我们表里如一。你们披着一张锦绣皮囊,做的也不过跟我们一样的勾当,好意思踩低我们,难道鸟儿的羽毛比畜生的皮更厚?”
鹰绰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气人的本事比贺兰勤更胜一筹。
当即停下脚步:“马公子留步。”
“想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怎的鹰绰首领不要面子了?”马骋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拱火。
鹰绰是真的手痒的厉害,不过他这么一说倒不好出手了。前面带路的内监隐约觉得气氛不对,急忙返回来喊着:“两位有话好好说,这园子养护不易,都是百多里外移栽来的……”
鹰绰用力压制满腹怒意,说道:“我刚刚想,中州试没有口试这一项,实在埋没了马公子的本事,屈了人才。不过……”她微笑着,“进宫面圣也就罢了,若是比试之时仍然有‘伤’在身,可别说我胜之不武。”
她的目光轻飘飘落在他耳朵下暴露在外的皮肤,一条抓痕露出半截在外。
她的短刀可留不下这样的痕迹。
怕是女人抓的吧。
寻常百官上朝,通常几个时辰前水米不敢进。外地官员面圣,更是两三日前辟谷沐浴。他马氏公子好本事,入宫前夜犹在和女人厮混,对王氏朝堂的轻慢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