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琳娜还没有清醒,完全靠输液维持着生命。诺曼坐到她床前,握住她的手说:“我知道你害怕,但现在我在这里,你不用害怕,我会保全你……”
“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事,我们是夫妻,我一定会原谅你。求你,醒过来吧……”
诺曼.威登的情绪没有起伏,脸色也没有变化,但至少他的声音是清晰可辩的,足够任何耳朵没问题的人听清楚他百年难得开口一次的情话。
梅琳娜的眉头动了一下,诺曼.威登又说:“你是不是以为你安排了这些计划,我不会原谅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抛弃你?所以不愿意醒过来面对这一切?”
诺曼.威登用自己的爱,一直遵照医嘱守在梅琳娜床前,试图用他们的感情唤醒这个昏迷的女人,这种举动感动了很多人,包括他失踪那几天诟病他不出现保护妻女的人。
见过诺曼.威登的都知道,他瘦得形销骨立,却依然坚守在病床前,等待妻子醒过来。看他这模样,即便没在那几天,也一定备受煎熬。
也因为这样,外界舆论将诺曼.威登因为为楚涵失血,因为吃了泻药而造成的所有身体不良反应全都归结到对妻女的担忧上,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他的深情。
而也是在他这种“深情”的感召下,老天开眼,梅琳娜终于醒了过来。
“诺曼,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梅琳娜,你能告诉我实话吗?”诺曼连个弯都不拐一下,直接问道。
“什、什么实话?难道你也不相信我,认为是我设计杀害楚涵?”
诺曼沉默了,原来,梅琳娜根本没打算向他坦白什么。
“既然你是无辜的,那你自杀是为什么?”
梅琳娜流下泪水:“诺曼,你还不明白吗?我自杀只是因为咱们女儿被当成杀人犯,被追捕,生死未卜,而你,身为她的父亲,竟然不闻不问……”
诺曼不是不闻不问,而是他给楚涵输血后,强撑着走出皇宫就昏迷了,昏迷了两天两夜,后来他醒了,梅琳娜也自杀了,康妮也找到了,但事情也变得复杂了。他需要调查一点东西来确认一些事情。
“我放走了康妮,本来就是罪,偏偏康妮还因为我放走而坠机,她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你说我该不该死?”
梅琳娜的所有说辞有理有据,诺曼没有穷追到底,只让她好好休息,等身体康复就可以出院。
“都证据确凿了她竟然还不招?”容静对威登家的人非常不齿。
“放心,只要醒了就好办。”顾凛非常气定神闲。
容静的脑袋立刻转过去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顾凛在场的时候,就有本事将全场的视线都吸引到他身上。
顾凛转过头来,两个人的视线不期然撞在一起。顾凛微微颔首,非常绅士礼貌。
他身上既能看到东方贵族的内敛涵养,也能看到西方贵族的绅士优雅,这简直是个集合了全世界优良品质的男人。
“顾将军的意思是?”伊莱不耻下问。
“我手下有一个专门负责审讯的心理医生,他可以利用催眠的方法将间谍或者奸细心里最隐秘的东西挖出来。”
“大哥,你真厉害!”楚涵立刻拍马屁。
顾凛微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小家伙终于可以下地跑了很好,这样就不用看着他的亲弟弟跟个老妈子似的老是侍候在床头。
容静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声道:“这马屁拍得太响亮了。”
容立斜眼看她,提醒道:“你的意图也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不料容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高傲地抬抬下巴,能被她看上的男人,绝对是世间最优良品种,有什么需要掩盖的?
当天皇室就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除了当事人梅琳娜,其余的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康妮.威登被锯掉一条腿,今日十分萎靡。
外面的传言很多,而主流传言是是她母亲要除掉楚涵,还用她做掩护。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那是最爱她的母亲,不可能做这种事。
然而种种迹象表明,事情的确没她想的那样简单。
让楚涵流血,本身就是在母亲的提示下,她才想到的。她也只是想让楚涵流血,吃点苦头。的确也只在装现金的袋子里放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想整楚涵。
至于那个盒子,她是偷了,但并没有替换。如果那只盒子真像赛贝尔说的是母亲给她的,那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爸,你了解妈吗?”康妮问几乎脱型的父亲。
诺曼.威登看着她,脸上没多少情绪,声音也很平静:“不管了不了解,但这次,的确是你做错了事,而且犯了大错……”
康妮一直觉得这个父亲对人很冷淡,即便是对自己和母亲,但无疑他又总是能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的,这些年她也就习惯了这种冷淡。
她忽然问:“如果当年我没有当众说出是你的孩子,你还会认我吗?”
因为是野种,她吃过太多苦,当母亲告诉她,她的父亲是贵族圈中最有权势的诺曼.威登时,她就再也按捺不住,当再有人欺负她时,她就当着那些欺负她的孩子说,她的父亲是诺曼.威登,是他们所有人都羡慕的人!
诺曼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有些事情回不去,错了就是错了!”
不是所有过错都有能力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