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被推开的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吓了希亚一跳。
但下一刻,她开心地发现了虽然侧背对着她宽大的靠椅几乎似一道屏风遮住了里面坐着的人,但是沙发靠手上,一本厚实的大书轻轻地在被翻着页。
“你在这里啊!”突然有些脸红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希亚急忙平顺了呼吸,缓缓步上前去。
“伯瓦尔,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但是心里的恐慌让她忍不住不断地说了下去。
“那个梦里发生了好多事情,我梦见我死了。但是又被复活了,然后……”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椅子上的人已经合起了书页,站了起来。
“然后呢?”他微笑着看着她。
“赛门?”希亚一阵晕眩,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脚步一阵虚浮地向后退去,无力地靠在了墙上。
“你的天真可爱还是一样让我赞叹。”赛门走到她身前,很绅士地牵过她的手在手背吻了一下。
“这么说,不是做梦……”希亚宛如梦呓般低语。
“我知道,你一定很希望这是做梦。”赛门了然的笑道。
“那,伯瓦尔呢!”希亚一把揪过赛门的胸襟,恶狠狠地问他。
看着陡然暴怒的希亚,赛门轻轻握起她死死揪住他衣服的双手,语气温柔。“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再对他怎样。”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他的话,希亚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反复地追问。
“自然在他应该待的地方。”赛门在希亚的面前,永远都是一派绅士的作风。“你放了手,我会让你看的。”
听了他的话,希亚半信半疑地松了手。
“乖,听话。”赛门拉着希亚走到书桌前让她坐在椅子上,随后念动咒语。
一面幻境出现在希亚面前。
幻境里是一个兵营的样子。
“我这里在哪里?”伯瓦尔使劲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可恶,我的头怎么这么痛!”
“那是因为大人您不幸在最后的战斗中被铁炮船的流弹打到了。”身边站立的军官恭敬地答道。
“铁炮船?”伯瓦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明明应该是在……可恶……”话到嘴边,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真遗憾,大人,看来这后遗症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的多。请您镇定。或许您需要喝点水……也许这能帮助您冷静一点,或者,我再去请医官来?”
伯瓦尔摆摆手。“不……,水就可以,然后你来讲讲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军官递了一杯水给伯瓦尔,看着他喝了一口后,再次以报告式的语气陈述道。“事情是这样,大主教认为迪菲亚兄弟会已经严重的影响了艾泽拉斯王国的安定。在即将北伐出兵的前夕,不能再容忍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因此,由大人您亲自领兵征讨剿灭这帮乱匪。一开始战事非常顺利,直到昨天推进到兄弟会最后的巢穴死亡矿井。在最后的激战中,您不幸被他们临死一搏的榴弹击中,因此受伤昏迷不醒。但圣光庇佑,您现在看起来完好无恙。”
伯瓦尔紧紧地皱着眉,一切都听起来是那么的合理,那么,他心里的那强烈的违和感是从何而来?
“那迪菲亚兄弟会呢?”他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匪首艾德温.范克里夫已经伏法。”军官一板一眼的回答。“不过,慎重起见,大人您要再确认一下么?毕竟士兵们没有见过他本人。”
“艾德温.范克里夫?”希亚惊讶地捂住了嘴。“他死了?”
“这个人不是害死你的罪魁祸首么?敢伤害你,自然是死有余辜……”赛门淡淡地回答,幽暗的眼神里一丝感情也无。
希亚低声地说,“可是,那件事情本身是个阴谋,艾德温.范克里夫……他其实是个才华横溢的好人。虽然我听说他后来变得疯狂了。但是,我并不认为我的死是他的错。”
“好人?”赛门嗤笑出声。“好人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至于疯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闭口缄默了。
幻境中,一个士兵呈上了用石灰密封好的盒子。
伯瓦尔打开看了一眼,半响,叹气道。“的确是艾德温.范克里夫本人。”
“那么,大人,如果您无碍的话,我们是否可以班师回朝了?我想大主教和国王陛下一定会希望由您亲手呈献这份礼物。”
伯瓦尔深深看了这军官一眼。“你的名字?”
军官并腿敬礼道:“萨缪尔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