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意识到，高歌看着自己的眼神，满是嘲弄。

就像是猛虎看着在自己面前龇牙咧嘴的狗。

冲进动物园里的那只泰迪不算。

上辈子，高歌天赋不佳，但是他终究是个修炼者，即便天资不好，但是那些招式，还是练得滚瓜烂熟。

李浪这样的角色，在他的眼里，和一只家禽没什么区别。

“高歌，你……你是被打得不够？”李浪接触到高歌的眼神，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然而，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认怂，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在场，于是赶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显然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以及身后两个狗腿子壮壮胆。

高歌置若枉然，不顾身上伤势，再度冲到对方面前，不等李浪反应过来，已经是一拳抡了过去。

“砰”的一声，拳头和李浪的鼻梁一次亲密接触，下一秒，李浪的身体就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撞到几张书桌。

他捂住自己的鼻子，鲜血从指缝中溢出，脑袋嗡嗡作响。

虽然现在，高歌体内没有内劲，可却能使出巧劲，调动身体所有力量汇聚在一拳上。

当高歌转过脸，目光看向跟着李浪的那两个狗腿子时，后者倒也精明，立刻选择倒在地上，如同被对方的眼神“砸晕”了一般。

一方面是因为高歌刚才那一拳确实起到了威慑作用。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在高歌手上吃亏太多了，心理阴影用二次方都表达不彻底。

李浪看着这一幕气得不行，又发现高歌再一次朝着自己走来，心脏被恐惧彻底侵蚀。

“你们给老子站起来，拦住他！”

那两个狗腿子依旧闭着眼睛。

高歌已然到了跟前。

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重复了自己之前说的话。

“跪下。”声音淡漠，不夹杂任何感情。

坐在地上的李浪身体不停颤抖着。

没有别的动作了。

高歌脸上露出狞笑，再度一脚踹了过去。

脚尖触碰到李浪的胸口，李浪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这一次，不用高歌靠近，他就已经迅速爬起来，身手极其敏捷，简直看不出来被揍。

他双膝跪在地上，低着脑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双拳紧握，背后同学惊愕和讥讽的目光，让他如刺芒在背。

一个学生，心理承受力，终究有限。

高歌终于笑了。

胜利者的微笑。

这时候，他的胳膊忽然被一只手抓住。

转过身看着那张清秀的脸，以及姑娘通红的眼眶，高歌都木了。

“你……你没事吧？”看着高歌粽子一般的脑袋，孟静又心疼又好笑。

“没事。”高歌抬起胳膊，揉了揉孟静的眼睛，眼泪在掌心是炙热的，“以后，谁也不会伤害到你了。”

说完这句话，高歌就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