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源的嘴角勾了起来,笑容蔓延开来,满室的颜色,尽像花一样绽放开来,好看得耀眼。
他说:“妈,不会的,遥遥除了我,心里再也喜欢不了别的男生了。”
他有这个自信,遥遥花痴他花痴得不得了。他就不信,她还能再遇上个像他这样好看,好看到都在一起快三年了,遥遥仍然会看呆的地步。
江雪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自信是好事,太过自信就成自大了。行,他们走着瞧,反正到时要哭的肯定不是遥遥就是了。
“一路顺风,记得注意安全。你呢,从小也没吃过苦,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所谓的见过大世面,不是指见过最好的,而是,既见过最好的,也能承受最差的。你就没想过,要不要遥遥跟着你一块去?说不定她愿意呢。”
贺思源的眼里染上了一抹怜惜:“妈,你知道,我舍不得的。”遥遥已经承受过最差的了,她的生活只能越来越好,不需要再走回头的艰辛路。
没有惊动任何人,对医院的职员也是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反正影响不大。
贺思源离开了。
路遥遥看着空了的房子,一开始还是有点不习惯的吧。没想到过了两天,她就习惯了。
就是偶尔在吃着饭的时候,想到贺思源,在外面能不能按时吃饭。洗澡的时候,想到贺思源外面条件是不是足够让他能接受,他这人其实挺龟毛也挺讲究的,外面的环境,他能不能适应。
其他的生活如往常一般。因为贺思源不在家了,路遥遥又搬回了宿舍住,一个人做饭吃也没意思。
她觉得自己果然就不是腻人的那种,思源不在,她还是该干嘛干嘛。
不过学校里那些学生就开始八卦了。这是不是分手了?多久没见到贺思源了?
好像路遥遥搬回来了,就没见到贺思源过了。
路遥遥也没跟宿舍的人太清楚,就说贺思源呢,去追求自己的信仰去了,少则半年吧,多则二三年。
宿舍的人,尤其是曾亚红呢,就暗地里猜测,肯定是被贺思源甩了吧,多半离婚证都领了。
看到路遥遥过得惨兮兮了,曾亚红的心就平衡了。这一平衡,对遥遥就比以前好了,也没有那么嫉妒了。
你看看,遥遥过了今年就要毕业了,以后也很难再见到。于是,宿舍的关系好像比以前更协调一些了。
不过路遥遥搬回来住,戴雪瑶就不太高兴。唐俊每天都在宿舍楼下等着她,总有会遇到路遥遥的时候吧?她是不想他们两个人再碰面的。
路遥遥这边学业完成得差不多了,跟着大四的学长学姐一起去学校的招聘会场去面试。
她现在是考上Q大的研究生了,改为在职研究生,一边上班一边继续念书。她不是要做同声翻译吗,未来的两三年就是重点培养这个。P大的外语学院也是很牛,但是在同声传译这一块,国内只有少数几所学校有开设这门课的研究生。所幸Q大也在Z市,不用跑到别的地方去念。
路国强那边是无条件的支持。倒是路惠芬就在背后跟人说,莫不是傻了吧,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出来都成老姑娘了,谁要啊。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这个学路遥遥是一定上了。工作呢,也是先找着。
路遥遥这个研究生的学费,就没准备向父母伸手要,准备一样自己挣。
P大基本是卧龙藏虎之地,每一年的毕业生招聘都是无比盛大的。那个场面叫热闹。有一些是当场就拍板的,有一些可能还要再考虑考虑。
路遥遥面试上了一家翻译公司,一周休五天。公司的上班时间比较自由,如果有事,翻译的文件甚至可以带回家,以笔译为主。
这样的工作正合路遥遥的心意。
找到工作安定下来,路遥遥给贺思源发了一条信息。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复。
贺思源刚到青海那一阵还给她发了消息,后面有时一周没有联系,有时是三两天。他解释那边的信号不太好。
不过这一次超过一周了,说不担心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青海某医疗营地
看着高烧不断的贺思源,有一个同事担心的问:“贺医生这个样子,要不要转院?”
贺思源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当地的毒蛇咬了一口。虽然及时处理了,但还是感染了。
本地人被这里的毒蛇咬了,打了血清之后,一般无后遗症。贺思源可能是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东西,毒在他身上被放大倍了。
“观察吧,等下午再没好转就连夜送到城里去。”
年长的医生如是说。
他一开始倒不是很看好贺思源。
贺思源呢,看着太年轻了,最主要的是,长得太好了。细皮嫩肉的,一看都没有吃过苦。
结果呢,事实是这次算他也有看错眼的时候。
同一批来的医生中,贺思源的表现反而是最好的。有一些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孩子,还没有他能吃苦。
贺思源吃的东西也不挑,能饱肚就行。吃完了,人就去营帐里忙活了,一天精力充沛,都不知道累似的。
他话也不多,表情也冷,但做的事情啊,让人心热乎着。
医生给他拢了拢被子,拍拍,说:“小贺啊,快点醒过来吧。没有你打下手,我这老头子还不习惯了呢。”
他年纪大了,今年是他的最后一年了。青海不是最后一站。他想着,让贺思源这一路跟着他吧,用着顺手呢。
没想到临了了,还能碰到一个这么合心意的小伙子,难得。
傍晚,贺思源的烧退了,嘴唇烧干了,脱皮。脸色有点白,眼睛下方有黑眼圈,没睡好。
但眼神总算清明了。
医生松了一口气。
贺思源这一烧,烧了快三天了,人都不太清醒,时时昏睡。
贺思源摸了摸位置:“我的手机呢?”
“你的手机摔到山下烂了。”
贺思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哎,你哪去,还没好利索又想干嘛?”老医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