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池美丽帮裘乾搞到的单子,韩功课的表情特别悲壮,那是一种受了内伤的摇落。当冤大头,背黑锅,别人种的地,他忙操操去帮忙收庄稼,还自作多情,花两万多块钱给白美妙买一只紫罗兰纯天然翡翠扁管手镯。亏得他还是风月场老将,干这等蠢事,除了他韩功课,也没有谁了。
赔了感情,倒贴金钱,韩功课可谓恨死自己了。然后,他就想到复仇。
恰在这时,池怡看见孟帆戴了一个新钻戒,感觉孟帆故意在她跟前炫耀的,就吵嚷着要韩功课给她买一个,牌子、款式要跟孟帆那个一样,但镶嵌的钻石一定要比孟帆那个大,等级要比孟帆的高。
韩功课心说这个女人心态太差,人家孟帆家业那么厚实,别说几万块钱一颗钻石,就是几百万一颗,照样买得起,只是不想张扬罢了。你可好,非要买得比人家贵,斗这口气,有什么意思呢?做事没人家稳练,身材没人家好,脸蛋没人家靓,唯独小心眼比人家多,给你买颗夜明珠搂在怀里,你就是杨贵妃了吗?
韩功课打心里瞧不起池怡,可又怕她回奶以后襁褓中的孩子遭罪,无奈之下,就到“雕刻时光”找到了孟帆。
韩功课交际广泛,生意上有好多应酬,经常带人来这里唱歌,又因是个股东,因此,到这里就像回家似的。不过,这男人确实垃圾,当初他还跟池怡开玩笑,说千万别让她嫂子孟帆输掉内裤,这一见孟帆一个人在办公室,想起那句玩笑话,他的心里就一动一动的。
“这次怎么就你一个人?”见韩功课落单,孟帆有些意外,故而问道。
韩功课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看看你的戒指。”
孟帆有些诧异,“戒指?你看我戒指干什么?”
韩功课不好道破池怡的小心思,就说:“池怡见你戴得好看,也想买一个,可她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所以叫我来看看。”
孟帆心想,这么点小事,打个电话就行了,大老远的,犯得着跑一趟吗?她不知道韩功课借故前来看她的,更不知道韩功课对她想入非非,只以为人家太闲。再一想她跟池怡闹出的不愉快,颇觉无趣,听说池怡看中她手上戒指,当即说道:“她相中了,那就送给她吧。”
韩功课一听,那个呈现四十五度底角的差评又来了,说道:“可别,可别,你要是送给她,她的脑子更会跑偏。”然后,就要孟帆把戒指摘下来给他看,真若美人动作舒缓,他恨不得亲自动手似的。
孟帆不知道面前这人到底有多渣,摘下戒指,递了过去。
韩功课接过,顺势碰了碰美人的指尖,人家是指甲碰指甲,他却有一种过电流酥的感觉,自娱自乐,心花怒放个不停。
神摇意夺之际,打量着这个戒指,韩功课心里一愣,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少刻,他蓦地想起白美妙也有一个。对,两个戒指一模一样!坚定这个判断,他就问孟帆在哪买的。孟帆说道:“是你大哥买的,具体在哪买的,你可以问他,可能是他亲戚开的那家珠宝行吧。”
孟帆所说的大哥自然是韩功课的大舅哥池承诺。
韩功课“哦”了一声,心想,同样的戒指白美妙怎么也有一枚呢,她跟池承诺有一腿?不至于吧?
不日,韩功课在一个酒场见到池承诺,私下里便问起有关孟帆戒指的事。池承诺本来保持着坚固的的无动于衷,一听老婆这么被关注,心里不由得一紧,防备顿生,质问:“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没事干了吗,整天盯着女人的手指干什么?”
这话问得也太直接了,就差没问:你是不是打你小孩大妗子的主意了。
韩功课早就知道池承诺心眼多,特别是猪拱白菜时的复杂心理,他能揣摩出来。池承诺也知韩功课风流成性,人品不行,不能不防。为此,兄弟俩好一番心理博弈。
不过,表面上还得一团和气。
韩功课笑了笑,说道:“池怡见嫂子戴的戒指好看,也想买一个,可不知道在哪里买的,就让我问一下。”
“哦,是这样。”池承诺这才放心,告诉韩功课,是在朋友开的珠宝行买的,不过,同款式的可能断货了。
随后,韩功课打听到确实断货了,又知悉池承诺一下子买了两枚,一枚送给了孟帆,另一枚送给了裘才。送给孟帆是天经地义的,送给裘才?韩功课愣怔一会儿,倏然把白美妙那枚戒指与裘才联系到一起,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