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即将完婚的小儿女在储秀宫拜见了弘历若翾,弘历有些感慨地看着若翾,“记得当年你怀着涵昉时,朕对你说,一定要封咱们的女儿为固伦公主,如今朕总算兑现了昔日的诺言。”
若翾一身明黄色吉服,极为端正的模样,闻言不禁莞尔,低声道:“为人父母,怎可在此时说这样的话?”
弘历看着她,“朕对你许过很多诺言,能兑现的不知几多,怎能不说上一说?”停顿一下,他看着自己的新女婿,“哈尔巴拉,朕今儿把朕最喜欢的女儿便交给你这只黑虎了,你若是不能好生待和静,朕就让你知道知道空了多年的宗人府到底是何模样!”
拉旺多尔济挺起胸膛,“儿臣,一定好生照料公主,一生一世对她好!”
弘历满意地点点头,望向若翾,“拿出来吧。”
若翾看他,心中暗道他怎会知道自己准备了东西要送,却仍是取过一只盒子,打开盒子取出一对手镯,“这对冰种翡翠镯子,额涅送给你们,愿你们往后永结同心,情比金坚。”她说着,将手镯戴在两人腕上。
弘历指着那手镯,“这镯子用的翡翠可是极难得的,是用一整块玉髓取了完整之处雕琢而成,你们额涅这里好东西可多着呢。”
涵昉垂首一笑,“皇阿玛这么说,额涅该不好意思了,再有多少好东西,自然都是从您那里来的。”
弘历嗯了一声,若翾无奈摇摇头,这人年纪大了,爱玩笑的性子倒是越发厉害了。
转眼便是二月,平缅大军班师回朝,弘历为显圣德,特意于正阳门迎接得胜归朝的大军,若翾看着军队一点点近了,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
两年未见,永珩黑了,却越发高大了,他翻身下马,跟在阿桂身后,三军齐齐跪下,“臣等叩见皇上。”
弘历走到阿桂身边,将他扶起来,“辛苦众位爱卿了。”
阿桂拱手道:“臣等不敢说辛苦,幸不辱命,已将缅甸叛军清缴。”
弘历点点头,拍拍永珩的肩膀,“好小子!没给皇阿玛和你额涅丢脸。”
永珩爽朗一笑,拱手道:“儿臣谢过皇阿玛夸奖。”
弘历望向众人身后的马车,“忠勇公可还好?”
永珩闻言,二十二岁的男子汉红了眼眶,他忙低下头,“回···回皇阿玛话,师父他···军医都说师父病重难返,如今···他这一路都不甚清醒,昨夜醒来一次,说,”永珩哽咽了一下,接着道:“说要披甲拜见皇阿玛,可···可他实在站不起来了······”
弘历闻言,重重后退了一步,离开之时,他仍是意气风发,没想到归来,却是如此模样。缓步走到马车前,随军将士掀起车帘,傅恒静静躺着,永远明亮有神的眸子紧闭,俊朗的面庞因重病而清瘦凹陷,眼下青黑一片。
弘历不禁落泪,傅恒之于他,是妻弟、是手中的利剑,是永不会背叛的忠臣,这一战,夺去的不仅仅是无数的人力财力,更是他身边最可靠的臣子。
若翾离得太远,她看不清傅恒的模样,只能在灰暗的天幕下,看到弘历颊边那两行泪痕,傅恒······
飨宴将官之后,弘历偕同皇太后拜谒清朝诸位帝王陵墓,若翾并未随行,同众妃跸驻圆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