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个屁啊解释,还不快开车送她去医院,把脚上伤口处理下,看看深不深,要不要打破伤风!”
萧穗借题发挥地吼了顾骜几句,轻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让他赶紧穿衣服开车。
顾骜只能环视了一下,吩咐同样刚刚上岸的马风:“风子,你带着他们再玩会儿,没什么大事,我送米娜去医院稍微处理下,一会儿还来这里找你们。”
马风和闻莺连忙应允,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如今都没手机,走散了只会更麻烦,大伙儿也不会矫情什么“一会儿都去医院探望”。
萧穗把水擦干,也顾不得换掉泳装,就直接在外面套了干爽的外衣和裙子。然后扶着单腿着地的米娜,上了伏尔加的后座。
颐和园这么有档次的地方,自然是几百米内就有一堆儿中央直属机关的特供医院。
顾骜出园区的时候,找管理处开了个条子,证明是园区里的游客受伤了,才能去那些地方看病。
管理处的人看他开着伏尔加,也没多问,直接恭恭敬敬开了条子。
如今京城人看病基本是不要钱的,哪怕你不是吃公门饭。但坏处就是很多医院你没一定身份,看的资格都没有。
个体户偷偷摸摸进京得了重病,直接死了也是“活该”——当然,走程序办过进京证的不算,他们是依法可以占一些京里人福利的。
(79年8月,公AN部下发《关于改变外地车辆来京审批办法的通知》,文件指出:津、冀人民开车进京,可以持县级政府/歌委会开的进京证。更远省的人驱车进京,要地级市政府/歌委会开进京证。也就是说,较远省份的县长,都没资格自行决定,要找市里签证。)
改革后看病虽然贵了很多,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一点进步,那就是只要你砸钱,哪儿都能看。对于有钱人来说,无疑是保障生命健康的重大利好。
稀缺的东西,如果能违背市场规律,表现得像是免费,那肯定是靠某些神秘力量维持的。
……
医生稍微看了看,仔细清创后,就表示没有大碍。
但既然来了,还是给米娜缝几针,促进伤口愈合,再打个破伤风。
顾骜和萧穗在外面休息室里候着,萧穗这才有时间慢慢盘问对策。
谁也不希望被花开雷霆崖,当面NTR的,对吧。
“老公,你到底爱我什么。”萧穗斟酌了许久,最后竟然选择了这样一个切入点。
她知道顾骜没错。顾骜跟她只能通讯往来、异地恋了一个学期,都没有任何脚踩两只船的迹象,这一点萧穗是很感动的。
所以,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控制情绪,不能因为米娜暗恋顾骜,就迁怒于顾骜。
她只想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角度,来打开话题。
顾骜:“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你知道我爱你的。米娜刚才那些举动,只是因为溺水受了惊吓,等她出来,保证恢复到跟刚才一样端庄。”
萧穗嗓音颤抖地嘟囔:“我知道你爱我!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知道,你到底爱我哪一点,真心喜欢你的优秀女生太多了,我有点……没信心了。”
说着说着,她抽泣地倒在顾骜怀里。
“在美国那次,我把自己给你的时候,我说: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不后悔。老公,我当时说的,都是真心的!
但是,人孰无私心。既然后来你说了爱我,我就渐渐想彻底独占你,你不会怪我贪心吧?既然你说你爱我,你告诉我你究竟爱我什么呀。我不想听到,你爱我只是因为你想对我负责任!你就拿米娜当参照物,说说我哪里比她好!”
萧穗哭着哭着,一边摩挲顾骜的脸庞,一边忍不住深吻下去,纠缠悱恻。
这是女性的不自信被勾引起来后,一种必然的患得患失,似乎这样才能抓住自己的男人。
“想对你负责当然是有的,但我也是真心发现你不错,爱是没有理由的……”顾骜心乱如麻地纠结了一会儿,知道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萧穗肯定不放过他,终于仔细挖掘起自己的内心来。
凭心而论,萧穗论姿色,并不胜过米娜,两人只是春兰秋菊,各有特色。米娜比萧穗年轻四岁,这是一个优势。论对顾骜死心塌地,两人也差不多;米娜当初受了重伤,更是让知恩图报的顾骜内心扎了一根刺,始终觉得不报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