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决解释道:“起棺仪式出现中途出现这些现象,只能表明死者是被冤死,心愿不明,不肯离去,所以起棺时也会有哭声表明还不愿意离开。我这里都出了状况,不可能那边不出状况,简豪,你赶紧问问,他们启程的时候有没有踩碎瓦,踏过去启程?”
简豪赶紧去问,问到了就说,“有,瓦也没踩碎啊,直接过去了,现在抬着棺材就走了。”
接着,简决一刻也不耽误,去了河边看。
其实,河边有浅滩的吗,连小孩都能去里面踏水玩耍,简决也一路看过来,没有什么青苔湿泥可以打滑脚啊。相反,河边都是草丛,还有几颗大柳树,河的另外一头就是几家人包起来的养殖场了,有一些鹅在游。
这就是说,靠近简决村子这一块区域的河流,只是支流,深度远不及主流。
不过也不排除喝醉的人手脚都不利索,落到水里站不起来也是有的。但是,如果真是喝醉的人,烂醉如泥,有人推他一把下到河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有什么动机呢?
简决在河边逛的时候,看到河边坐着自己的伯伯,按理说伯伯还要去镇上办事情,他可能只是路过,想起了之前的事。
简决走过去喊他,伯伯看见自己,笑了笑,不过表情并不轻松,因为他心里还是有一个坎。简决说道:“还是过不去?我二叔今天都被抬走了。”
伯伯还是叹气,“我那天...应该跟到他走啊,伟哥,你在下面莫怪我啊!”
“你是说,那天我二叔喝得很醉吗?”
“是啊路都走不稳,我说送他,他跟我发火,非说那边有人接他。其实哪里有人嘛,只有我们两个在喝酒而已。”
“你们...聊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简决也坐在了伯伯身边。
“他...唉,他说你们都看不起他,觉得他穷。他说等他有一笔钱,他就去做大生意,我也只有劝,说屋头没得那个看不起你。”伯伯现在说起来,还是一阵唏嘘。
简决又尝试着问:“我二叔,就在那天晚上都没提到过他认识几个,我们在浙江的亲戚吗?”
“...没有。”伯伯也疑惑起来。
简决心里发闷,他要是能看到二叔的遗物,比如检查手机就好了。可是遗物,二婶子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碰的,自己要是去偷偷地看,被抓到就是她一顿拼命。
伯伯要去镇上,问简决一起去不去?那些浙江来的亲戚过几天还要来看看,什么时候全村一起吃个饭,统一族谱,再把他们那的祖坟迁过来。
“是吗,你们去聊吧,我一个年轻人,也不懂这些。”简决要去镇上,也只去找简豪带他去。简决在网上搜索一下县里的官网,一个一个翻,看到县里以为中学的历史老师有发表过一篇文章,写了大概七十多年前的水灾,当时的人们如何克服困难。
虽然文章一直宣扬的是正能量和民族精神,但是参考文献里有很多当时的报纸和当地人留下的批判文案,还有《县志》。
简决问简豪中学的位置,说是要去见见这位老师。
简豪很奇怪,简决就说了,既然他们认为二叔叔是枉死的,至少害他的人得有个动机。到了中学,直接去门卫问那位叫陈振华的老师教几年级,得知这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
简豪怀念了一下,“我就是在这毕业的,不过是初中毕业,读个高中没意思,我们这的中学很撇(差)。”
下课时间,简决去办公室找到那名老师,一说是拜读了文章,觉得有理有据逻辑清晰,特地来见见真人。
虽然是个陌生人,但是看起来还是学生样,一问又是在成都上大学,那位陈老师不由得得意起来。他喝口茶,得知简决很像去看他留下的影像资料,他竟然同意了,说道:“诶,小娃娃,像你这样有求知欲的不多了。这样,等我放学,我晚上还要守学生一节课,你大概七点多左右来一趟。我们去我家,正好,一起吃个饭。我这个人,比较喜欢你这样的学生。”
简决一听,马上同意。又喊简豪骑车回姑婆家,取一些什么鸡蛋啊蜂蜜啊水果这些。简决说了,第一次去不能厚脸皮。
简豪没跟着去,他对老师有天然的抵触心理。
简决等到陈老师放学,去他家里。陈老师给爱人炫耀一般地介绍简决:“你看,这是读了我文章的一个大学生,简决,你看,你还说没得人晓得我。”
他妻子笑他得意忘形了,简决赶紧递过去几袋农作物,是自己家带来的,第一次上门。老师的妻子也笑着收下,气氛不至于太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