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死,是意外,还是……?
心头瞬间把这个细芽儿给掐死,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侯。
他敛眉,深吸了口气,接受这个事实。
陈洛南有些生硬的对着陈老太太点了点头,“那么,告辞了。”
身后陈老太太又说了些什么,还有院里的嬷嬷丫头给他行礼,他都不记得。
浑沌浑沌的走出陈家大门,由着文莲牵着,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停下,夫妻两人站在新家的院子里时。
陈洛南的思绪才缓和过来。
如今,听着素浅几女刻意放轻的脚步,以及压低的声音,偶尔还有搬动行李时的动静。
慢慢的,陈洛南的心情再次恢复了几分。
父母没了又如何,他还有妻子,还有即将要出生的幼儿!
如今,他不止是一个夫君,还马上是是一名父亲。
两人搬出陈府,事事都要重头开始。
诸般事情压在这里,哪有他胡思乱想,悲天悯人的胡乱心思?
这么想着,陈洛南就打点起了心情,伸手唤来素浅叮嘱几句,他转身去了前院。
有些事情管家是不能帮他处理的。
他得亲自去盯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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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陈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正在午睡,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丫头婆子们的脚步声都刻意放的极低。
忽然一声惊叫自屋子里响起。
几个丫头婆子吃了一惊,急急朝着屋内涌过去。
汪嬷嬷是最先进了内室的,她看着半坐在榻上,脸色难看至极的陈老太太,心头跳了一下,可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只紧走两步半弯了腰靠在陈老太太的身侧,用着担惊,焦急的声音开口道,“老太太这是怎么的了,可是梦魇了没睡好?”
“我没事,让她们都退下。”
汪嬷嬷扭头打发了小丫头婆子,她转身上前,轻轻的帮着陈老太太揉着眉心,“老太太别多想,昨个儿大夫不还说让您安心养神,别想那些琐事,杂事么?这府里万事都有少爷呢,您呀,还是听大夫和少爷的话,只管着好好休养自怀的身子才好。”
“我,我梦见陈家败了,汪嬷嬷,是破产,被几个商家逼的走头无路,北哥,北哥儿他竟然自杀了。”
这些话光听着汪嬷嬷都觉得胆颤心惊。
都说梦是最能反应事实的,难道说,老太太梦到了陈府的以后?
她心尖尖儿跟着狂跳了起来,却开口安慰着陈老太太,“梦不都说是反的么,依着奴婢看呀,老太太您肯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想的多了忧心多了自然梦里就带了出来,老奴倒是觉得呀,老太太您做了这梦却是个好兆头,咱们陈府呀,日后肯定会越发的好,老太太您就情等着少爷孝敬您吧。”
“呵呵,我也但愿是这样。”虽然经了汪嬷嬷一番开解,陈老太太的心多少踏实几分,可还是没有完全落到实处,她身子靠在大迎枕上,伸出两指用力的按揉着眉心,蓦的开口道,“月儿那丫头最近身子可好些了,上次的事情可没让她落下什么病根儿吧?”
“老太太您放心,大夫昨个儿还说,表姑娘的身子已经完全大好,余毒全清,让咱们无需再担心的。”
“这样就好。”陈老太太顿了下,吩咐汪嬷嬷道,“你去,把北哥儿和月儿都叫过来。我有话要问她们。”
“是,老太太。”
约摸有半柱香功夫。
陈洛北一脸不耐烦的走进来,对着椅子上的陈老太太敷衍似的抬了抬手,“娘,您唤儿子有什么事啊,儿子正忙着呢。”外头那些个管家,掌柜的实在是忒可恶!以为自己没有接触过生意,就个个人都想着蒙哄自己,真真是实在可恨!陈洛北眼底怒意轻闪,心里暗自决定,若是那些人再不识时务,他回头定把那几个人都给辞了!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找不到?
“娘,您到底有什么事情快说啊。”
“再等等,月儿就要到了,到时侯,娘和你们两个说。”
陈老太太的话听的陈洛北双眼唰的发亮,“娘,月儿也要来?”
一侧,陈老太太看的瞬间心塞了。
她这个亲娘竟不如个女人?
可儿大不由娘,特别是眼前这个儿子还是她打小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心尖尖儿上的人?
她看着儿子满脸都在放光,心酸的点点头,“是,娘唤了月儿过来,是想着说说你们两个人的事儿。”
陈洛北更激动了,他和月儿的事?
门口帘子轻晃,月儿一袭月芽儿白的衫裙走进来,袅袅而行,“见过老太太,见过二表哥。”
陈老太太看着这样的月儿,虽说不至于讨厌,毕竟这也是自己真心疼爱十几年的孩子,可要是让她还如之前那般的喜欢,疼爱,呵呵,怕是做不到了,因此,对着月儿的行礼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径自有些懒懒的直接开口道,“我已经请人寻了黄道吉日,下个月初六就是好日子,宜婚娶,嫁,你们两个的婚事,就定在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