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直到进了屋子,伏秋莲的眉眼里还带了几分的低落,刘妈妈瞅了又瞅,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出去,倒是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也没什么,就是哥哥的婚事。”看着屋子里冬雪两个都退了出去,伏秋莲端起茶叹口气,“上次我和妈妈商量的几家,都不同意呢。”
“怎么会,大爷他哪点不好?”话一出口,看到伏秋莲微蹙的眉,刘妈妈也收了声——
哪点不好?
就他那个名声,还能好?!
这下刘妈妈也开始发愁了,好不容易大爷有了成亲的念头,难道说,又要因为那个名声,而求娶不到好人家的姑娘?虽然她也是打心眼里偏着伏秋莲,可伏展强那也是她从几岁就看着长大的,和自己的孩子没啥两样。
“那姑娘可和刘太太说了,让她帮着想想法子?大爷好不容易动了回心思,可不能再耽搁下去啊,不然,过段时间,大爷若是改了心思可不妙。”
“妈妈放心吧,我晓得的。”
她和刘妈妈的心思差不多,之前伏展强没有成亲的心,千方百计的阻拦这事,如今他即已开了口,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伏展强是真心的想成家。
那么,自己就一定要把这事办好。
不能让疼她的爹爹再担心。
“我已经请了李媒婆,也叮嘱了她这事尽快办,虽然这马上就是年节,成亲肯定是赶不急的,可若是时间紧凑一些,赶在年前订亲还是有可能的。”
刘妈妈点头,“这倒是真的。”
订亲不比成亲,只要双方同意,合过八字,两方选个就近的好日子就可以进行了,至于成亲却是不能这么草率。
“对了妈妈,我托了镇西头的李媒婆,这个人的名声如何,怕是你要去打探一下,是刘太太直接请的她,我当时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咱们自己却总是要心里有数的。”
“姑娘你放心吧,一会老奴便去打探去。大爷一辈子的事,老奴可不敢怠慢——”
“嗯,那就这样,只是辛苦妈妈你。”主仆两人说着话,外头冬雨掀起帘子走进来,“太太,午饭好了呢,是这就用还是再等等?”
“摆吧。对了,老爷呢?”
“已经派人去请了,还有连宝和毛豆,也在前头侯着了。只等着太太您发话呢。”
伏秋莲便失笑,“敢情都等着我呢?那成,咱们就过去吧。”屋子里头,刘妈妈把睡下的辰哥儿安顿好,笑着走了出来,“姑娘穿厚实些,虽只是几步路,可也不能着了寒。”
“妈妈你放心吧,我晓得的。”
伏秋莲觉得自己是最害怕受冻的,所以,她只要是出门,不等谁说话,哪件厚实哪件挡风,自己就捞过来穿身上了,哪里还用得着刘妈妈叮嘱啊。
美丽冻人虽然好,可会冻死人滴。
小花厅里已经摆好了饭,看到伏秋莲几个过来,两小上前见了礼,连清亲自接过她的大氅,并手炉一块递给旁边的冬雪,回身笑着扶她坐下,“外头冷吧,娘子快坐下喝碗热汤。”
伏秋莲甜甜的笑,“多谢相公。”
一家子吃饭,有伏秋莲这个有着现代灵魂的古代人在,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话,很多时侯都是她主动挑起话题,两小便跟着来了,倒是初初连清反驳过她。
可伏秋莲才不听他的。
一家子人聚在一块吃饭,不说话有什么意思?这全靠吃饭的时侯大家说说话,交交心得,沟通沟通。
多好的事呀。
所以,她是我行我素。
时间久了,连清也懒得再多说。
反正他也说不过自家娘子。
甚至偶尔会加上几句话。
今个儿是连宝挑起来的话题,“婶婶,你不知道,那个小胖子,嗯,就是上次和我们打架的那个,还登门道歉来着的,婶婶还记得吗?”
“记得呀。那孩子,嗯,生的挺好的。”想起那个性子很是有几分倔强,憨实的孩子,伏秋莲就想笑,“他怎么了,不会是又和你们过不去了吧?”
“没有,不过他被先生给罚站,罚了一天,我们来的时侯还没有放他回家呢。”
“啊,为什么?”伏秋莲的手顿了下,不由自主的就抬头看了下外头的天色,两小也是才回家不久,这么说,那小子还在学馆里?
现在的先生也学会了留堂?
她笑笑,看来,古今都是差不多的,老师罚学生,也就那么几种手段。
旁边连清虽没有出声,可随着伏秋莲的问话,他也不由自主的放下了筷子,好好的留堂?
“他往先生的茶杯里放了盐和辣椒,先生没看到,喝的都哭了,先生罚他,他还说不承认——先生便罚他,不承认,不认错的话就不许他回家吃午饭。”
“……”
“那是有人看到他动的手了?”
“有一个人,是陈家的那小子说看到他放的,先生差点要打他手心呢。”把嘴里的菜咽下去,连宝摇摇头,“不过我们都没看到,也没有其他的人看到哦,先生也没亲眼看到。”
“这样啊,好了,你们可不许学他,吃饭吧。”伏秋莲笑着在两小脑袋上各自敲了一记,最后,却是瞅了眼连清,眸中若有所思的光芒掠过。
午饭用罢,各自回屋,连清看着两小走远,自己去随着伏秋莲回了内室,看到伏秋莲伸手去倒茶,他忙忙的先去拿了水壶,“娘子你坐,为夫帮你。”
夫妻两人落坐,连清给自己也端了茶杯,抿了一口,他眸光微闪,“娘子刚才好像有话要说?”
握着茶盅的手微顿,伏秋莲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觉得吧,那小胖子好像不是这种太刁蛮的人,从他来咱们家可以看的出来,他只是性子倔了些,这等出格的事,倒不是你他做的出来的。”
“娘子是怕冤枉了那小子?”
伏秋莲一笑,没出声。
她也只是心里一想,连清刚才一问,便随口就说了出来,若是真的计较起来,学馆和她没关系,她也没亲眼看到事情的经过,她哪里能有什么想法?
“娘子放心吧,我下午去学馆看看。”连清帮着伏秋莲续了茶,自己却是坐在椅子上略一沉吟,点头道,“娘子顾虑的很是,若是他做的也就罢了,可若不是——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不能冤枉学生的。”
“嗯,相公这些天一直在家温书,也是应该出去转转,只当是散心好了。”伏秋莲也没指望连清去当什么包青天,但他肯出去转转,她却是一万个赞同并支持的。
要知道自打辰哥儿的百日宴后,连清可就没怎么出过门,除了吃睡,每日可就是一头扎在那个小书房了。
虽然刻苦是要的。
但也不能这样一头扎进去啊。
若身子熬坏,可如何是好?
下午伏秋莲就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先生即是罚了那小子,说不定真是抓到了他的把柄?窝在家里和辰哥儿玩了会,收拾了一会屋子,才想着把昨个儿辰哥儿吐的脏兮兮的小袄给拆了,刘妈妈便掀起帘子走了进来,才想说话呢,一眼看到伏秋莲手里的小袄,就是脸色一变,“姑娘您这岂不是打老奴的脸?有奴婢们在,岂有您这个主子做这些粗活的道理?”
伏秋莲便笑,“哪里有这么严重,我只是觉得闲来无事,顺便拆一下罢了,没事的。”
“那也不成,姑娘日后可不许碰这些,您可是要做官太太的人,哪里能做这些粗活?”说着话又回头喊了冬雪两个进来,面带薄怒,“你们两个是怎么服侍的太太,这些粗活就看不到,让太太自己动手做,你们两个可真是当的好差事。”
“妈妈,是我要做的,和她们两个没关系。”伏秋莲抚额,ms,她又牵连到这两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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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闪。